崔玉想了想,说,“此事,崔驸马出面合适。”
独孤衡先是一愣,转而无奈笑道,“崔玉,万幸,你是白宣,否则,朕真不知要拿你如何是好。”
崔玉知,独孤衡说的是崔承暗地助他之事,“臣妾与崔驸马,自幼便认识了。他小时候不是如今的模样,十岁那年,他的亲生母亲病逝,之后,就整日流连酒肆戏院,花柳街巷,游戏人间,惹祸连连,家人都说是是受姨奶奶之死的打击。臣妾也信以为真,直到上次见他之前,臣妾仅仅是猜度,并未证实。”
“崔驸马兵部左侍郎新官上任,被晋岫调去运粮了,本应昨日赶回来,却被为寇大人申冤的州官与百姓给拦了前路,崔驸马心善,见不得清官被诬陷,说是要管一管这闲事,只差了个下人回来通报一声。”独孤衡道,“若不是因此,朕不会找你来做。”
崔玉闻言,陷入深思。
她说了,为大渝留下一个治国安邦的人才,然,却把自己与崔政不是一心,甚至与崔氏族也非一心的底牌,亮在崔珀眼前,等同于把她自己的计划与谋局中,最大的变数告诉他,她如今处处谨慎,隐没暗处,积蓄力量,等待时机,不想多出任何不确定的可能来。
但是,若是她不说,崔珀极有可能如独孤衡所言,走上他亲生父亲的谋权之路,崔氏大族后继有人,大渝将要多出一个误国权臣。
左右为难。
独孤衡是在试探么?试探她能为她口中的“天下百姓”,牺牲多少?
崔玉望着车窗外斑驳新绿,凛冬已逝,春意萌动,朝晖渐浓,水雾化风。
赶马车的元宝在外低声道,“公子,出宫门了。”
“香螺巷子。”独孤衡淡淡吩咐。
“香螺巷子?那不是……”
“为夫去寻花问柳,女侠难道吃醋了?”独孤衡闭眸,嘴角却是一勾。
“原来,杜公子拿白宣做幌子,此番出宫,是另会佳人。只是你半道儿撇下我,母亲那边你如何交代?”
“山人自有妙计。白女侠不必忧虑。”
马车专挑了小路来走,避开密集人流,转了五六个弯,在一条细细的长巷子深处停了下来。
崔玉与独孤衡下了马车,见马车旁早已停留一辆华丽马车,白马毛色纯正,为上等,堪比贡品,马车车架围一圈精铁,华丽锦缎做顶,镶嵌多色宝珠,前帘是三国罕见的绫罗丝织成的金纱帘,泛着微光,随风而动。
不一会儿,一辆与崔玉所乘的近乎相似的马车,从巷子另一头缓缓驶来。
待到第三辆马车停靠,华丽马车金纱帘被一双纤纤玉手掀开。
“长公主?”崔玉一惊,回头看独孤衡,独孤衡深邃凤眸却是望着那华贵马车,隔着马车轻薄如烟的金纱帘,化作柔暖光芒,驱散那萦绕周身的清冷寒气,唯留隔绝一切权谋名禄的恬静与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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