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佑倚在轿撵里,以手触额,想起太后方才所言的“忍”字,心中郁结之气难舒,阴沉着脸,半个字都不说。
小泉子从被风卷起的明黄色轿帘下,偷偷的向轿撵里望了望,凑到小安子跟前,悄声问道:“师傅,今儿个皇上从慈惠宫出来,怎么脸这么黑,太后跟皇上说什么了,还是太后责骂皇上来着,还请师傅提点提点,免得徒弟一会儿丢了师傅的脸面。”
小安子方才是在李天佑跟前伺候的,太后与李天佑说话,也没有打发他出来,他自是知道皇上是为着什么,只叹了口气,拿手中的拂尘,敲了小泉子,低声骂道:“怎么教的你,在御前当差,要当自己的耳朵是聋的,眼睛是瞎的,你居然还敢费心思打听,不要命了不成?”
小泉子一缩头,不敢再往小安子跟前凑合,只躲在轿撵的阴影里想了想,一咬牙,还是在拐角处,偷偷别了前边抬轿子的小公公一脚,好在这抬轿辇的人,都是经过特意训练过的,没有真正摔倒,只是趔趄了一下。
李天佑在轿撵中正思量着太后所言,太后的意思是他与顾依然这般对峙着,并无好处,最好能让顾依然放松警惕,可让顾依然放松警惕的0关键便是沈清伊,这让李天佑如何能接受,让自己的女人,为了自己,去接触旁的心怀不轨的男人,李天佑只要想一想就觉得火气蹭蹭的冒,正是一拳打在轿撵上的时候,轿撵歪了一下,李天佑的拳劲儿与歪斜过来的黄梨花木正撞上,李天佑的关节处,立刻淤青一块!
小安子在外训斥着,“怎么当得差事?”还有小公公害怕的求饶声,李天佑憋闷的很,掀了轿帘出来,满面怒容的冷眼扫着众人。
小泉子上前一步,“哎呦,皇上,您这手受伤了,可得赶紧抹点药膏子。”
小安子本在一旁训斥着那抬轿辇的小公公,还没容得他过来,小泉子已经在李天佑跟前伺候了,小安子眯着眼睛瞧了小泉子一眼,又看了看轿撵停驻的地方,右手边抬眼一看,端端正正的牌匾上书“昭阳宫”。
李天佑也看到了,不置一词的向昭阳宫走去,小安子将那小公公打发了,紧紧跟在李天佑身后,进了去。
出乎意料的,昭阳宫中,竟然无人在殿外服侍,小安子跟着李天佑入了殿,才瞧见唐傲雪一身月白色绣独支红梅的外裳,背对着殿门跪着,身前乃是一尊羊脂白玉的观音娘娘。
闻听有脚步声,唐傲雪方才徐徐转身,匆忙请了安,便一眼发现了李天佑的伤处,也不叫嚷,立时命小宫女去取了药匣子来。
唐傲雪亭亭侍立着,接过小宫女递过来的银红色梅花纹小圆漆盘,眼巴巴的瞧着李天佑,温声道:“皇上,容嫔妾给皇上涂些伤药,拖得久了,怕是会愈发的疼痛,耽误皇上明日看折子,可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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