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线索一断,想要继续深挖,就颇要费些力气了。
刑部尚书一个头两个大,却还是得打起精神,将那内监有关的宫人尽数召集起来查问,想要寻到蛛丝马迹。
*
宫廷内外,随着嘉德公主受惊的消息传开,霎时风声鹤唳。
阿殷入宫探望嘉德公主时,走在宫廊上,能明显觉出气氛的不同。
嘉德公主如今还养在承乾殿中。她脑袋昏沉之症在睡了一晚后倒渐渐没了,该说的事也都已禀报给永初帝,倒不必再担心谁往她身上做手脚。只是她真的是吓怕了,被那突如其来的变故害得险些丧命,如今真凶未露面,她只觉宫廷里处处都似藏着陷阱,不敢踏出承乾殿。
永初帝怜她遭遇,便准她住在承乾殿中养着。
只是承乾殿毕竟是他日常处理政务之处,多有机密文书往来。让刘妃和宫人们在偏殿住一两天虽无妨,久了却也不便,遂只留了嘉德公主在此休养,旁人各回宫室。
待阿殷进去,便觉得殿中空荡许多。
嘉德公主腿上的伤还未愈,太医叮嘱她不可多动,此时只乖乖的靠了软枕躺在榻上,闷头想事情。
见阿殷进来,嘉德公主叫了声“嫂嫂”,拉着她坐下,便道:“外头怎么样了?”
“父皇正在命人严审,我也不知结果。不过父皇圣明,必定能查出真相,你不必害怕。”阿殷招手叫如意上前,自锦盒中取出个毛茸茸的绒面兔子来,“怕你受伤了闷得慌,又不敢送兔子折腾你,只好用这个。怎么样,头还晕吗?身上还疼不疼?”
“头倒是不晕,就只浑身酸痛,到现在也没好。”嘉德公主将两只兔耳朵就在手里,轻轻捏着,“只是心里害怕,也没睡好觉。梦里还是骑着疯马,好几次都惊醒了,太医用了些安神的药,也没多大效用。”
“可惜我不能住在宫里陪你。请刘妃娘娘过来陪你好不好?”
“我也这样想呢,晚上就跟父皇说。”嘉德公主勾了勾唇角,随声吩咐宫人,“都先退出去。”
阿殷见状,也叫如意退出,问道:“有话要说?”
“你觉得会是谁在做手脚?”嘉德公主深受其害,自脑袋恢复后便琢磨此事,“宫里头敢对我动手的能有几个人?况且我跟人不争不抢,着实蹊跷得紧。那日若非嫂嫂留下隋小将军,我的性命恐怕都保不住了。只是我还有些疑惑——嫂嫂那日,为何要留下隋小将军?”
当日人多,嘉德公主虽疑惑,却想都没想就信了阿殷。
待得栽了跟头,回想阿殷那突兀的提议,嘉德公主就觉得,阿殷必定是知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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