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说得没头没尾,饶歌竟然懂了。
当初若离将单涛从自己身边弄走,自己还以为她对自己有企图。可是平时她都是踏着铃声来,又踏着铃声走,他才知道自己多想了。
而这是继“请多关照”之后,若离第一次和自己讲话。
他想说自己的处境,不能和书院的校友闹太僵,否则日子会很艰难。可是若离太过不食人间烟火,他不想用这样有烟火气息的话语回答她,即使在心中想一想,也觉得对她是一种亵渎。
所以他只好回道:“嗯。”
果然,再后来,有人故意和饶歌没话找话,饶歌一律以“不知道”“不需要”“我要读书了”“谢谢”来回答。铭刻美人和单涛在他宿舍偷偷嘀咕,说他魔怔了,声音刚好让他听见,他也没反应。
铭刻叫道:“惨了惨了,这回饶歌真的生病了,这样说他坏话他都不理的,太不正常了。”
单涛深以为然:“看来,饶歌是真的被若离给迷住了。”
美人则拉长了戏腔叹道:“果然,英雄难过美人关呐~”
饶歌一记眼刀飞过来,哥三个嘴巴老实了。
铭刻念念不忘他的仙子,饶歌用冷暴力挡走众多若离的准追求者后,铭刻颠颠地跑过去,喊:“仙子。”
若离抬头,笑了一笑:“你是中秋节的那个摔自己的憨子。”
铭刻看着她的笑容,脑中什么都不知道了,只觉得仙子说什么都是对的,忙道:“对对,我就是那个憨子。”
美人在一旁看笑话,闻言“噗”地一声笑出声来---铭刻这小子,还真给他演了一出笑话,这时候要有手机就好了,把铭刻的憨样拍下来,郁闷时放出来看看,保证解救心情。
“头还疼吗?”若离问。
“不疼了,不疼了。”铭刻赶紧摇摇头,害怕自己让仙子担心。
若离又笑一笑,点点头,低头看书去了。
铭刻晕乎乎地走回座位上,整个下午都“嘿嘿”傻笑,不知道夫子讲了什么。
第二天铭刻再往若离边上凑时,被饶歌胳膊一挡,道:“滚。”
“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阻止你接近若离了,她是我同桌,你老来搭讪干嘛。昨天我上厕所,你来就算了,今天绝对不能当你得逞所愿。
“铭刻与狗,不得靠近。”饶歌酷酷地回道。
铭刻不服,换了一个方向要过去,饶歌挺胸挡着,铭刻又换,饶歌还挡,最后铭刻死心了:“我和我女神说话,你护这么紧干嘛,除了同桌,你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饶歌被揭了伤疤,恼羞成怒:“她是我同桌,我就要保护她。”闻此言,大有不讲理之意。
铭刻听得一愣,先是伸出大拇指赞扬,又抱拳佩服:“你高,告辞。”
饶歌回头,偷偷往殷若离方向觑一眼,见她正右手支下巴看着自己静静地笑,一双眼睛仿佛暗夜之中的星辰,隐隐闪着亮光。
仿佛做了坏事被抓到一样,饶歌忙坐下摆正头和眼神,一本正经地开始读书。可是从殷若离的角度看过去,饶歌的耳朵渐渐红透了。
“饶兄。”殷若离突然叫一句。
“嗯,”饶歌咽了一口口水,“什么事?”
“你的朋友都叫你饶兄,我也称你为饶兄吧,”她趴到桌子上歪头看着饶歌。
饶歌又咽了一口口水,点点头,觉得耳朵快要烧起来了。
“为什么你会挡着别人和我讲话,你不喜欢啊?”
“不是,”饶歌挠挠脖子,脸仍红得像猴屁股,“我看你很专心的读书,如果他们来讲话,会对你有所打扰,而且他们目的不纯,你还是小心些为好。”
被点名目的不纯的某人不爽的啪啪摔书。
“这样啊,”若离仿佛明白了他的苦心,道,“我很开心,有人关心的感觉真好。”
饶歌没有答话,心内却泛起欢喜的情绪。
“以后我受欺负时,你还像今天这样保护我,可好?”
饶歌重重地点点头。
旁边的三人实在看不下去了,摇摇头:“好酸啊。”
这两个人大庭广众之下秀恩爱,真的好吗?
饶歌的眼神飞刀往那三只冷冷射过去,满意地看到他们跟三只乌龟一样缩头不再惹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