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方的司青眼底划过一道冷意,眯了眯眼,后移开目光落在得意的朵图尔身上,没有人注意到那点泄露的杀意。
澜月在上方隔着距离紧紧盯着她,眸中有深渊,淡淡问道:“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臣知道。”凤凌回道:“臣不愿因我一人让渭州百姓无家可归,更不愿让陛下受威胁,因臣而为难。”
朵图尔满意了,“澜月,你可是听到了?她都愿意跟本殿下走了,你还有什么理由阻拦?”
你可知,在我这里,你不止值一座城。
这是澜月想说的,但没法就这么对着她表明,他深深呼了口气,拍板了:“此事有待商榷,容后再议,陈凌暂时留在宫中,直到商量结果出来。”
他留下这句话就走了,算是使了小性子,只是他向来独断专行,也没有人敢抱怨,就是等他走后议论不断。
凤凌听着一人一嘴的讨论从地上爬起来,站着有一会儿没动,就听某人在背后阴阳怪气说她,“可真伟大啊!陈凌,半年未见你还是这般自以为是的大义凛然。”
凤凌回头,朵图尔一边抚掌一边走近,他那张脸依旧欠揍,无处不嘲讽。
她望着他突然说:“你瘦了。”
朵图尔神情愣了一下,还未想明白她想表达的意思,就迎来下半句话:“更刻薄了。”
他沉了脸,难以露出笑容,伸手捏她下巴阴暗凝视着说:“陈凌,劝你不要惹怒本殿下,你迟早落在我手里,到时候有你求我的时候。”
凤凌厌恶自己被不尊重当货物的感觉,没怜香惜玉拂开他犯贱的爪子,脸色也很沉,“朵图尔,你为什么非得要针对我,不惜动用大军来威逼。即便我得罪过你,你要报仇,也不至于这般费尽心思亲自对付吧。难道…你醉翁之意不在酒?”
在场的臣子基本都还在,这会儿极度安静,都一致竖着耳朵听两人的对话,舞台剧现场上演。
“为什么?”朵图尔更是气得牙痒痒,仇恨更浓了,只是这仇恨里还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分,“你这个骗子,一次又一次欺骗我,即便你多次试图离开,我当初还是信了你,却没想到,你如此心狠要我的命!陈凌,本殿下要你以下半辈子来做奴隶偿还!”
听墙根的观众听到此信息量,不由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交流,充满八卦。
废话!不骗你不逃跑当你暖床的奴才?
凤凌也是气得不行,没有愧疚,想都没想顺口回道:“我骗你是我不对,但别想把不存在的锅扣我头上,骗你只是为了回凤阳,我从未想过要杀你,何来要你性命这一说法?”
“你到现在还在抵赖?好啊,那我就让你无话可说!”朵图尔忽的冲到凤凌原先坐着的位置前,与后面一排的坐在轮椅上的青衣面纱男子对峙,伸手一指,异常坚定:“他,你认识吧?”
凤凌顺着看去,不禁古怪,司青?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又一瓜扯出,观众席筷子都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