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少被她气骂,豆子是有些心虚的,但她既然做了决定就不是三言两语骂一骂就能退缩的,她小声反驳:「可是,我也孤身一人啊,我的亲人就是大人了,大人若走了,我也没有家了。」
凤凌微愣过后,送给她脑瓜子一巴掌,骂道:「倔丫头,这神令府不就是你家吗,你当住在里面的人都是死的就我是活的?给我回去,再胡闹就把你绑了。」说着她还捏了小徒弟的脸,「你也回去,真是反了你们这些小萝卜头!不知天高地厚。」
另一边朵图尔听到动静从马车钻出来,居高临下站在上面不悦对凤凌说:「你还想磨蹭多久?敢让本殿下等这么久的,陈凌你是第一个。」
凤凌对这位的霸总语录想翻白眼,懒得理会,用眼神威慑两个小娃娃,然后翻身上马,看向木铭然那边,刚伸出手指欲说什么,然而木铭然根本不给机会说,眼神都不给个直接上马先走一步,留下高冷的背影远去。
她扶额觉得非常无奈,只能驾着马跟在后头。
留在原地的两半大孩子相互看看,都从对方的眼神中寻到了不屈,豆子点了点头,然后两人也利落上了马,远远跟上。
朵图尔虽然被冷落了,却也不恼,反而心情不错,悠悠钻回马车:「走。」
醉生梦死二楼廊上,有两个人一直站在那处往下看,背影落寞,他们的视角正对着方才队伍所在地。
「公子,她就这么走了,若是不回来了,您怎么办?」阿兰忍不住问。
「若活着,她必定会回来的。」
「那不是遥遥无期了?」
「走吧,我们也该离开了。」
「离开?去哪?」
齐心麟微微浅笑,眺望远方,眼中是释然后的平静,「一个没有人认识,我该去的地方。」
时间飞逝,冬去春来,本该是天气回暖的时候,但和亲两队人从南方走往北方,海拔逐渐变高,竟反季而来,从春暖花开到寒冬腊月。以前在凤阳的时候觉得来回几洲交通不便距离太远,可至今走过东旭的路,才恍然大悟自己是小巫见大巫了,从出边境开始算他们走了一个多月也没走过东旭三分之一的版图,还未到达东旭国都,可见其地狱广阔之惊人。
北边并非少数民族独占,而是分地域环境,不同地方不同文化,几百年来各族部落纷争不断,最后被朵图尔的太太祖给平定,并在平远京落定国都。而平远京在北边中段,靠右居,离两国边界千里远,一行人穿过一个个县域城邦,进入了第十四个城市。
受以前南方文化影响,北边的许多建筑框架是和东旭这边有相同之处的,除了用土堆墙防风,壁炉抗寒,以及一些细节上的不一致,大体有南方汉族的影子。而他们这次进入的地方是偏民族特色风情,看起来更自由新鲜。
到了晚上,这里的人似乎忘记了天寒地冻,女人们披上毛皮,男人们描妆带花,一群人不管男女老少都围在一起烤火堆,架子上串着肉,年轻人载歌载舞。
坐在小板凳上,凤凌看着这些貌似简单快乐的人跳舞,此时的状态不禁也是放松状态,酒杯碰了一下木铭然的,抢先干一口,不算烈的酒精穿肠过,怎道一声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