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奔袭而来的鬼婴,朱飞越面无表情,毛笔在画板上轻轻一挥,就看一股水墨丹青,飞出画板,如箭般,朝鬼婴射去。
鬼婴反应灵敏,低着头躲开丹青,脚步丝毫不减,朱飞越看都不看,毛笔连续挥动,箭雨般的丹青,倾巢而出,这下,鬼婴躲闪不及,身上给丹青射出几个透明窟窿,重重摔倒在地。
“区区婴儿,也敢在我面前叫嚣?”
谈笑间,朱飞越画出个小棺材,将鬼婴倒扣在地上。
我重重松了口气,冷冷看着那男人:“我兄弟可不是软肋,他是画魂师,比我厉害多了!”
刀都懒得用,我提起醋钵大的拳头,冒着深蓝色的电弧,砸在男人天灵盖上!
这石破天惊的一拳下去,他天灵盖直接塌陷出一个深坑,松了辫子,身体开始摇晃起来。
“你老婆比你厉害多了!”
我第二拳,砸在他侧腰处……前后打了十来拳,男人跟烂泥般瘫倒在地,身体化作黑雾,魂魄灰飞烟灭。
我转过身,来到小棺材跟前。
正要掀棺材呢,朱飞越大声制止我道:
“我想试试,能不能把它直接画死?”
我绕开棺材,去看朱飞越画画。
他掀开一页新纸,笔锋灵动如蛇,眨眼间的功夫,就画出个模糊的婴儿。
又在婴儿上方,画了颗树,延伸出一根粗粗的绳索,缠住鬼婴的脖子。
朱飞越还不放心,又在鬼婴胸口,画了一把血淋淋的尖刀,穿透了鬼婴后背。
刚收笔,最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只见画纸唰地自燃起来,朱飞越哇地吐出口血,脸色惨白道:
“不行……道行太底,气场不足,就没法支撑二维的画作,演变到三维……”
“交给我吧。”我冲他点头,走过去,一把掀开棺材,鬼婴嘴里发出阵阵尖叫,张牙舞爪地朝我扑来,我一脚将它踩在地上,猛一用力!
它身体炸裂开,化成一滩烂泥。
一家子厉鬼被铲除后,三号房的黑雾也随之消失,我和朱飞越进屋一瞅,就看床上躺着个身形消瘦的野疯子。
野疯子五六十岁,身材高大,已经死透了。
他身上附着的三只厉鬼,害死他之后,却被符纸封印,无法离开二楼。
我叹着气,离开三号房。
下一轮挑战前,需要时间休息,我和朱飞越回到空房间,盘腿坐下来,我重重喘着粗气,低头瞧向双手。
掌心如焦炭般,漆黑一团,手不受控制地抖,已经有些脱力了,右拳肿成了面包。
刚才我太过托大,徒手对抗厉鬼,遭到了一定程度的反噬。
朱飞越擦着嘴角的血,对我说:“斗法前,我苦思冥想好久,也没琢磨出,该怎么用画魂术对抗厉鬼。”
“关键我不知道厉鬼长啥样,临时画,我又怕来不及,于是我就转变思路,为啥非要死脑筋,在厉鬼身上做文章呢?”
“我直接画你,不就完事了么?”朱飞越拍着大腿笑道:“我可以用画魂术,增强你的刀法,刀锋上画出黑色火焰,增加杀伤,你剃刀太短,我给你画长,画又粗又大,不就完事了?”
这人真是绘画鬼才,我佩服的五体投地,如果没有朱飞越帮忙,光是那个长舌女,就能要了我的命!
她舌头上长满了铁刺,哪敢用手抓啊?而且速度也在我之上,就算侥幸取胜,也要付出惨烈的代价。
万一受了致命伤,等老公和儿子出场,我只能坐以待毙了。
“朱哥,真有你的,这么发展下去,说不定你能超越阴险峰。”我由衷赞叹道。
这小子嗯了声,厚着脸皮道:“咱俩第一次配合,还有些生疏,我寻思,下次给你画两个头,三个心脏,五只胳膊出来,直接把你画成黑山老妖,再牛比的厉鬼,也不敢跟你刚正面。”
“顺便把你吉儿画大一点,让你重振男子雄风!”
我想了想,严肃道:“那倒没必要,我穿裤子一直不方便,裤裆那点位置,容不下巨龙,平时我都是把它当皮带,盘腰上的,你帮我画小点,行不?”
朱飞越叹了口气:“脸皮厚这一块,你李志文拿捏的死死的,我朱某甘拜下风。”
掌心传来阵阵剧痛,刚才对掐时,某块肌肉撕伤了,但让我惊喜的是,阴脉觉醒后,不光肉身强,怪力爆发出来,电闪雷鸣,就连皮肉恢复速度,也快到匪夷所思。
休息了十来分钟,手掌的肌肉就彻底愈合了,焦黑色消失,掌心恢复了红润。
朱飞越养精蓄锐完毕,夹着画板往外走,按照先前部署的计划,我们来到一号房前。
当时我俩,谁也没把屋里的壮汉当回事,开玩笑,连厉鬼都不怕,还能怕你个野疯子不成?
但恐惧,往往来的出乎意料。
我打开门的瞬间,眼前顿时一花,身体像断线的风筝,倒飞了出去!
恍惚间,就看一个排球那么大的拳头,缓缓收回,拳锋怪肉交错,跟铁疙瘩似的。
壮汉这一拳,结实地砸在我心口处,前胸微微塌陷,鲜血夹杂着内脏碎块,从我嘴里喷出!
我后背重重砸在走廊墙壁上,意识顿时模糊了。
壮汉把人皮战利品,当成了衣服,穿在身上,大步走出房间,用蝌蚪般的小眼睛看了看我,又瞧向一旁的朱飞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