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狗还大的老鼠,给鸦抓在手里,像抓只兔子似的,小眼睛冒着红光,吱吱惨叫着。
我们惊惧地注视这血腥,残忍的一幕,老鼠仙离体后,孙胜才身子立刻软了下来,闭目,昏死过去。
将孙胜才的肉身丢在一边,鸦仔细打量那只黄毛大老鼠,点头道:
“畜生,就是畜生,不过,看在你刚才夸奖我的份上,我就对你仁慈点好了。”
嘴上这样说,他可一点都不仁慈,一把拽断老鼠尾巴,手伸进它嘴里,轻笑见,掐断两颗獠牙,给那老鼠仙疼的差点发疯。
做完这些,鸦这才袖子里摸出个小布袋,那老鼠仙化作一团惨黄色的浓雾,一丝不剩地飞进了布袋里。
我躲在山顶,瞧向一旁的孙胜才,这老头居然还没死,凭着一身道行,硬生生坚持到现在,一动不动躺在血泊里,鼻息显得很虚弱。
鸦才不会在乎孙胜才的死活呢,他的目的,仅仅只是捕捉老鼠仙,目的达到就行。
“这点卑微道行,远远无法达到祭坛的要求,不过有,总比没有好,先凑合养着吧,就是还要弄些厉鬼喂它,真麻烦。”
垫了垫布袋,鸦将它收进袖子里,盘着腿,面无表情地坐在地上。
“鬼鬼祟祟躲在那里,以为我不知道?出来吧!”
这句话传到山顶悬崖边,吓的我头皮疯炸!肝胆俱裂!
完了,被鸦发现了!
不光我,朱飞越和阴险峰,给鸦这么一说,都吓的脸色煞白!
阴险峰下巴微微发抖,身体里透出淡淡的水墨气息,一咬牙,手伸向背后的画轴。
这种情况,明知死路一条,却唯有拼死一搏!我手哆嗦的厉害,死咬着牙,摸向腰间的剃刀。
就在千钧一发之时,从山谷前方的黑暗中,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
阴险峰愣了愣,手缓缓松开画轴。
所有人重重松了口气,原来他说的不是我们,山谷里,还隐藏着其他脏东西。
在我们诧异的注视下,黑暗中,走出一个扭曲的人影。
那是个驼背老人,和鸦一样,他也身穿寒武纪的长袍,走路的样子很奇怪,像个大蜗牛。
闪蛆?
当我看到老人脸上的铁口罩时,心脏狂颤,今儿个是咋了?这些阴森玩意,搁这开会呢?一个个往外蹦?
闪蛆双手交叉进衣袖,走到离鸦二十米远的位置,停下,身体如一副静止的画。
鸦面无表情地盯着闪蛆,看了半晌,叹了口气:“老不死的,真是难为你了,从东北一路追杀我,居然给你追到成都来了。”
闪蛆嗓子里发出金属碰撞的沉闷声:“安心的去吧,我会在黄河边,为你修一座坟,以此坟来证明你,曾来过这个世界。”
“你想多了吧?”鸦手托着腮,轻浮地笑道:“你就算吞了我的魂,也学不了我的控水术。”
“不,我要的不是控水术。”闪蛆的长袍拖在地上,缓缓朝鸦挪动着:“任何禁术,在我的双手面前,都是虚设,你这种级别的阴物,我如果能吞噬了你,修为会立刻突破,从此,我也能成为阿修罗!”
“阿修罗。”面对闪蛆的威胁,鸦毫无惧色,阴惨惨地笑着:“你想当阿修罗?下辈子吧。”
“咱俩谁吞谁,还不一定呢!别忘了你的身份,你只是个活人!”鸦脸上冒出浓浓的杀机:“活人,也妄想吞噬阴物?真是可笑!”
看这架势,这两个玩意也要对掐了!今天真是好戏连台。
闪蛆针眼般的瞳孔,微微扩张,沙哑道:“鸦,你就不要虚张声势了,你如果真有信心打败我,又何必一路从东北,逃亡到四川?”
“你逃,是因为你知道,你无法在我面前存活。”
阴险峰皱着眉,死死盯着闪蛆,密语道:“这老头修为和我相仿,只有罗刹境圆满,而鸦的道行,压制了他一个大境界,他却敢这样和鸦叫嚣,我想,他一定有很厉害的杀手锏。”
我瞧着下方山谷,鸦和闪蛆的对峙,耳边再次传来阴险峰的声音:
“快打起来,两条疯狗互咬,必一死一伤,到时我再趁虚而入,吞了他们其中任何一人,对我都是莫大的造化!”
我和朱飞越同时看向阴险峰,这人笑的好恐怖!
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种阴森的话,从阴险峰嘴里说出来,我一点不觉的奇怪,他内心的邪恶,不输给寒武纪任何一人!
山谷下,传来鸦的声音:“老头,你真是活腻了,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区区罗刹境,吞噬我?你好大的口气!连路土都奈何不了我,更何况你?”
“寒武纪里,为啥有你这样的贱种?当初死恶夜他们,从哪把你招来的?”
“小崽子,既然你这么恨我,那你来啊?杀我啊?”闪蛆满脸恶意,等了半晌,见鸦迟迟不敢动手,他笑的更得意了:
“你就别装了,那天你败给路土,不得不断肢逃亡,你丢弃的手臂,被刘能捡到,我如果没猜错的话,刘能一定对你下了很可怕的降头!”
“刚才我躲在暗中观察你,你双手的气场,根本无法聚集!你的手啊,已经被刘能封印了,你就算能做出手势,气场的威力,也发挥不出来!”
闪蛆迟缓地蠕动着身子,朝鸦逼近,目光瞧向一旁的孙胜才:“现在的你,也只能欺负这样的废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