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看,最近来浑水摸鱼的人,实在太多了,我又看不出真假,不敢得罪,只好随便给点钱,就当打发要饭的了。”
张老头走后,牛校长撇了眼我和梅连舟,将我俩搁在一边,他冲丧太平笑道:“丧师傅,您接着说。”
丧太平嗯了声,从怀里摸出根长长的红布,递给牛校长:“很多精通风水的大师,都忽略了一个关键的因素,色彩!在风水中,色彩往往能起到画龙点睛的关键作用,而红色,被公认为辟邪的颜色,在我们苗疆,人们夜里外出,为了躲避鬼物,会身披红色锦缎,锦衣夜行,百鬼摸近。”
“这块红布呢,是我们苗疆专用的红锦缎,上面用金线绣了七彩祥云,你把它挂在头顶的横梁上,配合椅子下面的铁棺材一起使用,头顶锦衣夜行,脚踏升棺发财,这样一来,就形成了一个气场的流通,那些煞气自然会远远绕开你,甚至其中一些,还能被这里的气场吸引,转变成有利于你的元素。”
这番话说的很玄乎,牛校长听完深信不疑,连连点头称谢,丧太平又递给他个三角形的符纸:“这道符是用来锁阳寿的,你贴身戴,以后就不会再做噩梦了。”
解决了心头大事,牛校长喜不胜收,当场给丧太平转了五万块钱,符纸装进口袋没多久,他立刻兴奋道:
“我感觉到了!最近做噩梦,弄的我老头晕,看东西都模糊,现在我整个人精神的很!视力也清晰了,感觉特别好。”
丧太平笑道:“当然了,符纸是我提前用中药材泡过的,不但能驱邪,还有提神醒脑的效果。”
这时,梅连舟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我也早等的不耐烦了:“牛校长,我们受纪家人委托,打算进入解刨楼,超度那两个女生的亡魂,这对你们学校来说,也是件好事。”
牛校长心情正佳,大度地挥了挥手:“去吧,跟看大门的刑叔说,就说我同意让你们进解剖楼。”
我看了眼丧太平,退出办公室,梅连舟在楼道里等我:“瞧好吧,那姓牛的七天内必死。”
我惊悚地看着他:“为啥?”
梅连舟背着手走在前面:“风水养人,亦能杀人,首先那姓孙的老东西,当初送铁棺材就没安好心,哪是什么棺材啊,分明就是个秤砣!牛校长被姓孙的当小鬼养呢!他能不倒霉,能不做噩梦吗?”
我听的直起鸡皮疙瘩:“姓孙的和牛校长有仇?”
梅连舟阴恻恻地笑:“你太嫩了,没仇就不会害他?像他这种傻篮子,拿来养小鬼再好不过,脚上只要压了秤砣,他的魂儿就跑不掉了,死后立刻被姓孙的收走,承受百般酷刑折磨,而且他办公室里的风水,也被做了手脚,窗户底下那两个盆栽,你看到了吧?”
我点头,那是两盆发财树,寓意财源广进。
“盆栽里的土,是地下三米深的老坟土,我没猜错的话,里面可能还掺了尸油。你瞅那两盆树的叶子,又厚又肥直冒油,还特么绿的吓人,也只有富含养分的坟土,才能生长出那么肥的发财树,等坟树开花那天,姓牛的就玩完了。”
我就说啊,刚才我在办公室里,老闻到股淡淡的臭味,原来那是坟土的气息。
“单单是这两盆树,就能要了牛校长的命,这种养鬼的风水局,明眼人一看就明白。”
进电梯后,梅连舟摸着胡须道:“丧太平又不是傻子,他岂能看不出?不但没点破,他反而火上浇油,给姓牛的送了条吊命索,那红锦缎用死婴血泡过,一旦挂在头顶,配合脚下养鬼秤砣,姓牛的七日内必死于上吊!”
“至于那张三角形符纸,我一眼就瞧出,其中加入了黑苗子的尸解咒,是用来催发死气的,姓牛的拿了符纸,还觉得自己精神焕发?嘿嘿……那其实是死前的回光返照啊!”
“什么阴龙压棺?排煞气?都是丧狗瞎编的!这种骗小孩的把戏,漏洞百出,姓牛的居然还深信不疑,你说他有多蠢?”
我听的后背起了层冷汗,想不到一场看似普通的风水局,竟然隐藏了这么多阴森的杀机!
丧太平火上浇油,也想害死牛校长!
孙老头害牛校长,是为了养小鬼,那丧太平呢?他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
我说出内心疑惑,梅连舟不置可否地摇头:“这人行事向来卑鄙,肯定没安好心,等会我在大门口堵他,当面问清楚。”
“你明知道他们做局害人,刚才你为啥不拆穿呢?”我看向梅连舟。
梅连舟冷哼道:“要我出手?姓牛的配吗?他刚才要是跪下来给我磕三响头,端茶倒水苦苦哀求,当场认我做爹,说不定事情还有转机,可你也看到了,人家根本不把咱当回事,把咱当要饭的打发呢,我还热脸去贴冷屁股?”
“不过话说回来,刚那个姓张的老头,你咋认识他的?”
“他就住我对门,是个老神棍。”
“嘿嘿,人家可不是神棍。”梅连舟脸上露出忌惮:“老爷子深藏不露,是个前辈高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