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皇上,这是削弱太子兵权的高招,对于他申国舅,这却是一步步夺取东宫的重要步骤。
所以东海郡的百万税银无论如何要拦截住,决不能让太子得到,自从得到徐远的消息,申国舅便立刻部署了四条拦截线,一条是漕河拦截线,他命自己的心腹,武士头领方钧率五百名楚王府武士赴漕河一线,第二条是长江拦截线,命江陵水军都督王诚甫率长江水军以巡逻为名在长江上实施拦截,并派出一百名探子协助打探消息。
第三条线是借助黄海海盗白沙会进行海上拦截,海上线也是他的薄弱环节,他实力不足,只能借助于白沙会,而第四条线是黄河线,由他的另一名心腹绣衣内卫将军邵景云率三百名绣衣卫精锐出击,并得到了黄河沿岸各内卫营的协助。
这两天,申国舅得到了很多消息,白沙会拦截失败,而齐王出击成功,在大清河口附近扣下了运银船,这些消息中,让他感到吃惊的是,凤凰会竟然在暗中帮助运银船,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太子和凤凰会有勾结,至少他们之间有某种关系,正如他和白沙会有关系一样。
这个情报是意外收获,也让申国舅暗暗吃惊,不过现在让他头痛的是,他刚刚接过最新情报,齐王所截获的五十箱白银竟然是倭铅,是假银子,押送白银的人也从军营中逃走了,他们乘坐的军船在济阳县被发现,但人不知所踪。
沉吟良久,申国舅拿不定主意,便问他的幕僚,“曹先生,这个情报你怎么看?”
申国舅的幕僚叫曹建国,雍京人,明经士出身,年约三十出头,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留三缕长须,申国舅的幕僚有十几人,但他最信任这个曹建国,曹建国刚看完送来的情报,他捋须沉思片刻说:“我首先可以肯定的是,他们带的是银**,而不是白银实物。”,申国舅点点头,“我当初就有点奇怪,有银**不用,为什么要带一百万两银子上路,现在看来,他们用的是金蝉脱壳之计,耍了齐王一道,肯定是银**,关键是他们从哪里进京?”,曹建国又仰头眯着眼想了片刻,“继续走大清河可能xìng不大,一路都是齐王的势力范围,他又在水军营露过面,太危险,我建议这条线可以先排除。”
“嗯!同意先生的建议,然后呢?”
“然后就是两条路,要么南下走陆路绕道来洛京,要么反道走黄河,和我们的人交错而过,这两条路……”,曹建国又想了一下,便果断道:“我认为是后者,他们一定是走黄河?”,“为什么?”申国舅不解地问:,“先生为何这么肯定?”,“因为他们一开始就是走水路,说明他们中间的领头者对水情有独钟,他的下意识又会让他再选水路,那样他才会有安全感,其次,他们原计划就是走黄河,说明黄河会有太子的人接应,我想他们舍不得放弃太子的援兵。”
“有道理,先生说得有道理!”,申国舅也豁然开朗,他当即下令:“传令邵景云,给我在黄河上布下天罗地网,一定要把税银截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