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我这脑子,这会票毕竟不是银子,带回宫去必定不太方便。嗯……容我想想。”
稍微一想,施奕文就发现朱翊钧是挺为难的,几十万银子不能运进宫,会票却又花不掉,揣着那么多银子,却只能眼巴巴的看着。
哎,得……给他想个法子吧。
“这么着,我看就在这……”
瞧着这间酒楼,位置似乎也不错,施奕文也没有犹豫。
“在这开个钱铺,你把银子都存在这,往后出宫的时候只管在这里取银子用就行。”
所谓的钱铺,其实就是银钱兑换的地方,似乎在这条街上,还没有这样的铺子,在开一家钱铺吧。全当是用来讨好皇帝的。
韦爵爷靠什么无往而不利,银子。
和坤靠什么让乾隆离不开他,银子。
现在,朱翊钧为什么拿自己当朋友?不还是因为银子。
从第一次见施奕文,朱翊钧就发现自己完全看错了他,如果说刚开始的时候,还觉得他弄了自己的庄子,占了自己的便宜,可后来只觉得施奕文是根本就是鲍叔牙。即便是贵为皇帝,可过去也是被首辅教、太后管、大臣敬,虽说内侍们巴结,可那些人也顶多就是说几句好话,何曾见过这么直接、直白的“友谊”,如此仗义通财“朋友”,什么时候见过?
朋友!
他可真够朋友!
不但送银子给自己花,而且还想办法让自己花。
天底下有比他更够朋友的吗?
在他的心中,施奕文的形象顿时高大了起来,简单就是义薄云天。朱翊钧颇有些感动的说道。
“我……我最喜欢像你这样任侠古风的人,其实我……我也是这样的人。”
尽管没有摸清了万历皇帝的性子,但是这个年岁的少年,大抵上都是十足的中二少年,对于成天被人管着的他来说,只要稍微给他些甜头,再说一些热血的话,很容易和他产生亲近感。曾经作为游医的施奕文,和形形色色的人都打过交道,自然知道应该如何对症下药。
更何况,即便是不能对症,也有古人的经验可鉴,也在那么多的心理学教材可供实践。
对于已经成功成为“帝友”,甚至被皇帝委以“实现志向”大任的施奕文来说,总得再接再厉一些,如何再接再厉。
当然是银子。
半个多时辰后,当朱翊钧怀端刚施奕文那得来的百两纹银离开时,甚至对他这个朋友有有些依依不舍了,不过他也知道,溜出宫外不能呆的太久,毕竟,宫里头的人差不多都是冯大伴的眼线,万一要是在母后和首辅那边打了小报告,那可就不妙了。
待到皇帝一走,一直站在门外的德子,看着少爷问道。
“少、少爷,您和皇帝怎么瞧着那么像朋友……”
“嗯,你也瞧出来了?”
“可,既然是朋友,为什么少爷,还给他……银子。”
“你懂什么……”
施奕文先是哈哈一笑,然后说道。
“有些人想给,也没机会啊!更何况……”
他穷啊!
谁让自己不差银子呢?
确实,不知道多少人想给皇帝送银子,都没有那个机会,现在自己有了这个机会自然要抓住。
话音落下的功夫,施奕文就回头进了酒楼,然后直接走到掌柜的面前问道。
“掌柜的,你这房子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