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把水费付一下。”她母亲指了指冰箱上贴着的单据。平时的水电煤账单都是区晓华去马路对面专门的缴款点支付的。
区晓华走出门口后在门外站了会。
她母亲喝了一大口茶,以为他出门了,又说道,“这可是你妹说的,说是那个女服务员被抓后都招供了,她和男主人发生不正当关系时被女主人发现了,男主人和女主人发生争吵,男的误伤了女的,这时候一个小混混趁着天黑进来偷东西,被男主人发现,扭打起来,小混混力气大,用男主人行凶的那把刀刺死了男主人。女主人送去医院没挺过第二天。”
“真是家破人亡。”区晓华父亲叹息了一声。
“还算好的,幸好这家的女儿,就是张琴的同学不在家,说是因为读书学校远,刚搬到市区,好像就在莒仙路,离这也不远,是她外婆家。这才躲过一劫。”
“那张琴应该到同学家去慰问一下。”
“现在人家家里出了那么大事,还是不要去。”他母亲继续说着,“你妹说那个小混混好像还和张琴同学很要好,经常看见他们成双入对的。”
“那怎么能去她家偷东西。”他父亲不解地问。
“这人心隔肚皮,一个小混混你能信他什么,所以我说你别让晓华去你妹那,他以前还老往滚地龙跑,那地方能去吗,都是野孩子,这个叫什么苏卓然的,也是个出了名的野孩子,老和那些不读书的小孩在一起,说不定两人合计着偷东西。”
“嗯,他们也快搬家了。”区晓华父亲说的是姨妈家,区晓华很早听说过,姨夫在外面赚了大钱,打算去上海发展,他们一家要搬去上海。
“好在后天开学了,以后也管着点晓华,没事别往外乱跑。”
听到这里,区晓华才蹑手蹑脚走出大门。
这一整天,区晓华又在要不要去见苏卓然这件事上摇摆不定。
开学第一天下课后,他特意跑到苏卓然外婆家附近,远远观望了一番,苏卓然外婆家屋子紧锁着大门,也看不到里面的动静,他在马路对面站了足足二十分钟,挣扎了半天,还是迈不开自己的腿。
这之后的一周,他每天下课都去苏卓然外婆家外面转悠,可大门始终关着,既没有人出来,也没有人进去。
卓然去哪了?应该在滚地龙善后吧,他应该没事,如果有事的话,张琴一定会打电话来的。
几天后,还是没有任何消息,没有消息应该就是好消息吧,至少卓然肯定没事,区晓华自我安慰着。
这天是周末,张琴终于打来了电话。
“卓然父母的葬礼办好了,是她舅舅帮着弄的,葬礼后她外婆病了,卓然一直住医院陪着。”张琴的情绪很低落,虽然她和苏卓然因为张剑的缘故疏远了,但毕竟是儿时的伙伴,又是多年同学,看到她现在遭遇如此变故,心里也是替她难过的。
区晓华听到张琴说的这些,才明白苏卓然外婆家大门紧锁的原因了,她外婆年纪大了,遭遇这样的噩耗,肯定承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