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此判断,那就没什么好顾虑的了。
就是要一战破敌,来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不给敌人以任何回城死守的机会,不然那就是无穷后患了。
所以后方压上的秦玉德便立刻下达全军压上的命令,所部兵马,即刻分成前后两部分,前边三四万人,更是直接一分为三,分三面,朝着面前看似已陷入大崩溃的越军包抄围杀过去。
而在下达这一连串的命令,吩咐手下将领各自出击后,身处中军的秦玉德则寻了一座高坡,在上千亲卫的护卫下,缓缓而上,再立于高处,纵览下方战局。
这高坡其实也就十多丈而已,连小山都算不上,但放在眼下这方圆二三十里的梁州城外的战场上,这儿却是绝对的制高点了,可以将梁州以西的这一片平原区域尽收眼底。
从而,也就让秦玉德更把战场情势都掌握在手,使他能够更加从容地做出一系列的布置与指挥。
当然,就目前的战斗而言,看起来他这个主帅倒也没有太多指挥插手的余地了。
这不光是因为两军已经在这一片区域内杀作一团,敌我之间已是胶着在一起,很难再有全局上的把控指挥。更在于,平天军此时真就是彻底占据了上风,压着敌军,不断切割包围,推着他们,直朝梁州城方向退却。
显然,刚才的骑兵突击追击确实给仓皇而退的越军造成了极大的困扰与杀伤,使得他们本就不甚稳固的阵形彻底散开,然后组织不起像样的防御来,只能是一退再退,到最后成为了真正的溃军。
以秦玉德的眼光看来,这要不是前方数里便是梁州城,让他们心里稍微有个支撑,恐怕此时,越军就要整个崩溃四散,大局已定了。
“但也用不了多久了……而那边城中之人,现在还敢开城支援吗?”他想着,又扭头望向梁州城头,然后又笑了。
因为此时的梁州城头,虽然旗帜依旧,可守兵却是寥寥,看着是那么的单薄与不堪一击。
他敢确信,无论梁州守军这次出不出来,此城都将再守不住。
哪怕他们见死不救,死守城池,在军心大乱,人心恐慌之下,他城池再坚固,也是不可能挡下如此汹涌猛攻的。
“破此越军,夺下梁州,接下来我确实该停一停了。哪怕之后赵广校依然不肯信我,我也有资格以一己之力与南边的兵马做正面对抗。孙宁啊孙宁,现在看来,你也不过如此,至少你手下的兵马,远没有我以为的那般厉害。”
自信中带着得意,秦玉德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然后再度远眺前方战场,开口道:“擂鼓吹号,我要全军压上,一战定梁州!”
随在他身后来到坡上的一干鼓乐队伍即刻答应,然后咚咚的战鼓,呜呜的号角便响彻整片天地,催促着全军,以更为凶猛的势头杀向前去。
而似乎是感受到了平天军这次再度暴涨的气势,越军再度被杀得连连后退,终于,在夕阳之下,他们已经退到了梁州城下。
两三万兵随聂龙主动出击,立营挡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