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烽一眼就看到了中间那颗死不瞑目,满脸都是恐慌的首级。
那正是楚文泽的脑袋,是他今早还近距离接触过的亲信的脑袋。
只是那时楚文泽的脑袋是在自己的肩膀上扛着,还是一副信心满满,尽在掌握的得意模样。
可现在,却已成了孤零零一个首级,凄惨地被挂在了城墙之上。
“你……”郭烽心中大为恼怒,便要对这个自己从来就看不上眼的侄子呵斥出声。
可结果,郭冲却抢先一步叫道:“二叔,这楚文泽带人深夜闯进宫里,还杀散了守宫门的将士,这分明就是起兵造反,欲对陛下不利的叛逆之举。
“我等身为臣子,又得父亲之命在他离开时镇守梁州,自然有责任把这些叛逆尽数诛杀,确保陛下安全!
“二叔,你到底是什么来路,难道真就也和他们一样,想要趁我爹领兵在外,于梁州城里发动叛乱吗?”
“简直一派胡言,我是在平定叛乱……”
“那你为何迟迟不来,直到这边战事都结束了,才带兵过来?
“而且,现在还是这么个态度,见了楚文泽这个叛逆授首,反倒有些激动愤怒了?”
郭冲的一连串发问,把个郭烽都给问得说不出话来了。
他和手下亲信自然知道这一场计划的具体步骤和目的,但更多的普通将士可不知道这一系列的布置,甚至在他们眼里,自家太守大人还是忠于陛下的大越忠臣呢。
至少今时今日的郭家,还没有胆量真正脱离大越朝廷,自立一方。
对皇帝,也得保证表面上的尊敬,不敢有任何僭越的举动来。
所以此时的郭烽是真有些无言以对了,计划完全被破坏,让他后续的招数再也施展不出来。
所以,在沉默后,他只能闷声道:“城中乱象不断,我也只能先平定纷乱,再来见陛下。你是有所不知,就连太守府,都被人带兵强攻……”
“原来如此,却是小侄错怪二叔您了。”话虽是这么说着,郭冲却没有半点让人开门,放郭烽他们进去的打算。
然后还解释了一句:“二叔,你也是知道的,爹他一早就把保护陛下的职责交给了我,所以我得上心,有所得罪,你可别往心里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