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心观后院,一间厅堂中,一俗一道,两人正对坐而弈。
此时棋局已至最后的收官阶段,黑白二子在棋盘上绞杀作一片,不光中央腹地,就是各处边角都是难分难解。
但若仔细看来,却是黑子略处下风,这让执黑的申博在落下这一子时显得格外为难,长考良久,都不知该落到哪里为好。
“看来今日这一局,我又要败于道长之手了。”他最终没有落子,只轻轻叹道。
须发皆白的老道士则面露微笑:“那是因为申施主你在中盘时没有趁胜追击,从而让贫道得了喘息之机啊。其实真论起来,这盘棋应该还是由申施主你得胜的。”
“呵呵,败了就是败了。之前下那几步棋也是我,总不能不认吧?”
申博摇了摇头:“有时候就是如此,一子错,就是满盘皆输。棋盘如此,这天下……”
“你们是什么人?我家主人正与道长清谈,什么人都不得进去打搅!”一个冷然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突然从外响起。
然后,另一个声音跟着道:“段施主,这位是来见申施主的,还望您进去通报一声。他可是从洛阳来的……”
“哪来的我都不会给你通传,我家主人说了……”
“哪那么多废话!”又一声断喝后,外头突然砰然一声闷响,然后又是噼啪连响,显然外间有人动上了手。
本来脸上带笑的申博突然双眉一挑:“住手!让他们进来说话!”
话落,又是砰的一声,带着一下闷哼,一人便倒退着,撞开半掩的厅门而入,然后又有四人缓步而入。
走在最后的涤尘脸上满是忐忑,进门后,就站在最外头,朝里头扭身望来的两人连连行礼:“申大人,师父,我……”
“你退下吧。”老道士叹了口气,轻轻一摆手,他知道,眼下这局自己都不能管,更别提自己这个弟子了。
在涤尘应声退出去的同时,孙宁目光已落定在申博的脸上:“申叔叔,我奉了父亲之命请你回洛阳说事,还请你不要让我为难,这就随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