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秋老虎,让卧室变得无比闷热。
等玛丽将信看完,她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嘴里喊着我听不懂的俄文。
我联系语境瞎猜着翻译,她可能喊的是:“爸爸……你丢下我走了,我怎么办啊?”
玛丽这一哭,弄的我分外紧张,是我亲手结束了安东的生命,虽然这是迫不得已,但我对此还是感到不安,也不知他在信里提没提我。
哭了几分钟,玛丽伸手擦干眼泪,拍了拍床单对我道:“你坐过来。”
她汉语说的很流利,其中夹带着东北本地口音,说气话来软软糯糯,很动听。
我坐到玛丽身边,立刻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玫瑰花香,我这才反应过来,房间里的香味是从玛丽身上发出的。也不知她擦的是哪种香水。
玛丽用美目好奇地打量我,道:“你不懂俄语吗?”
我摇了摇头,玛丽嗯了声,说:“那我给你把信翻译出来,让你听听我爸的遗言。”
她对着信纸翻译了起来,信上的大致内容如下:
玛丽,我亲爱的蜜糖,来到中国,是我做出的最错误决定,我更不该允许你来这里。当初你我分别后,我独自来到吉林,在游览山水,拜访名人的过程中,我遇到了一个很恐怖的敌人,很遗憾,我无法打败他,被他软禁到一个隐蔽的地点。
我被困在这里多年,已经心灰意冷,我的灵魂被地狱的恶魔所控制,这让我感到痛苦而绝望,我的时日无多,根据萨满教义的规定,我应该死于荒野,让身体和灵魂都回归自然。
但我做不到,我只能死在这座阴暗,潮湿的塔楼中……我深深的爱着你,请记住,我的蜜糖,送信的这位年轻人,你可以相信他,依靠他。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你和他能结……
信读到这,玛丽突然收声,她用三分疑惑,七分鄙视的目光注视我:“我爸爸说,我可以依靠你?我怎么依靠你?”
那意思就是说,你一看就是个穷人,我能依靠你个啥?
我叹了口气,把如何跟铁尸堂结怨,如何见到安东,帮他解脱痛苦等过程,大概说了一下。
我没有对她有丝毫隐瞒,该说的我都说了,玛丽听我讲完,惊的捂住嘴道:“也就是说,你最后杀死了那个恶魔,替我爸爸报了仇?”
我点头,从口袋里摸出张银行卡,递给玛丽道:“我跟安东相见如故,可惜他被堂主操控,身不由己,在死前,安东把你托付给我,也算是对我的信任,只是我能力有限,时间也少,能帮的我尽量帮吧。”
“卡里有一万块钱,你省着点花,用完再给我打电话。”
我把密码告诉她之后,互留了电话,我也没多待,起身打算离开,却不料玛丽一把将我拽住,道:
“等一下!”
能帮到这个程度,我已经算仁至义尽了,男人是要讲信用,但我本身也不富裕,手头没几个闲钱,现在家里多了个黄小妹,各种开销也都上来了,我的意思再明确不过了,玛丽在中国上学,生活的费用,我尽量帮助,真帮不过来,那我也没办法。
我回头瞅她,只见玛丽咬了咬香唇,犹豫了好久,这才开口道:“陈,谢谢你给我钱,你是个好人。为什么不直接帮我到底呢?”
我以为她嫌钱不够,我知道国外姑娘开放,有啥说啥从不藏着,我心想,要不再给她资助点?却不料玛丽站起身,走到我面前,目光直视我道:
“陈,我要拜你为师。”
我毫不客气地拒绝道:“那不可能,我这点微末道行,还不够资格收徒弟。再说,我自己都顾不过来,哪有时间教你啊?”
玛丽很不屑地切了声,道:“所以,你是个没有本事的骗子?假如你没有撒谎,那你应该和我爸一样,甚至比我爸还的要厉害的,不是吗?”
“这样的人,别说在中国,就算在我们俄罗斯,都能成为通灵节目上的贵宾,为什么连徒弟都不敢收呢?”
这姑娘的确快人快语,说话一点都不怕得罪人,我也不跟她一般见识,笑了笑道:“你觉得我是啥,我就是啥。”
见我又要走,玛丽抢上前一步,用身子拦住门,她脸色阴冷下来,从背后抽出把折叠水果刀。
“我不认识你,怎知道你说的一切,是真是假?万一这一切都是你编造出来的呢?也许,你是那个恶魔的帮凶!”
单凭一封信纸,并不足以让玛丽相信我说的这些,偏偏信中也没提及我的长相,名字。她对我怀疑,倒也在情理中。
我脸色平静地注视她:“老妹,怎样你才相信我?”
玛丽:“很简单,证明给我看!”
话音落下,她手持明晃晃的水果刀,朝我肩膀上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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