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达了十几分钟,我正没注意时,突然又变天了,原本万里晴空,也不知从哪飘来一大团黑云,很快雨点子就砸了下来。
我正想进车避雨呢,就在这时,我脑海里猛地划过一道闪电!
“下雨生火,见坟割草!”
这是山火昨天亲口告诉我的,为了强调其重要性,他反复叮嘱了多次,只是……下雨生火?这能好使吗?
我咬了咬牙,决定亲自尝试下,找到片空地,我抽出一沓湿透了的纸钱,用打火机点了下。
按理说纸都湿成这样了,想点着是绝对不可能的,当时也就怪了,火苗子刚碰上去,就听唰地一声,纸钱猛烈燃烧起来!
那感觉就好像……它刚在汽油里泡过一样。
心里一阵狂喜,我用袖子抹了下脸上的雨水,将纸钱不停往火里送,嘴里还边念叨:
“桃子啊,哥来看你了,你下面要是缺啥,就给哥托梦,哥全捎给你!”
瓢泼大雨下,火苗子却越烧越旺盛,假如有人路过看到这画面,肯定会吓呆住。
大约半个小时后,我把带来的纸钱,香火全部烧光,一阵阴风吹来,纸灰夹在着火星子,飞的满天都是。
它们在空中盘旋,就仿佛从天而降的黑色火雨,小时候听长辈说,纸灰飞到空中,就意味着亡魂已经收到了钱。
我抬头注视天空飞舞的纸灰,喃喃道:“桃子……你收到了吗?”
此时的我跟落汤鸡一样,正准备往回走呢,目光却无意间,瞧见不远处的一座坟包。
那坟包离我也就两三米,上面长满了茂盛的野草。
见坟割草?
是这个意思么?脑海中再次想起山火的话,我思考一番后,咬了咬牙,朝那坟包走去。
因为没有墓碑的缘故,我并不知道这坟包的主人是谁,但放眼整个乱风岗里,只有这个坟包上长了草,我试着伸手拽了下,没想到坟上草长得很坚固,很难拽的下来。
我只得从口袋里摸出折叠小刀,一点点把草割下来。
割草的过程中,我对自己的行为感到不可理喻,甚至可以用荒唐来形容,实在搞不懂,山火为何要让我这么做?
有没有可能,是我理解错了?
但既然割都已经割了,那干脆就给它割干净,搞不好这座坟就是桃子的呢。
用了十几分钟时间,我将坟包上的全部野草都割下来,然后拍了拍手,转身离开。
还真就邪门,我刚走出乱风岗,雨就停了。
当天夜里,我做了一个非常奇怪的梦,梦里有个很消瘦的男人,站在我面前,他身穿一件很旧的中山装,袖口都褪色了,还打了很多补丁。
这男人四五十岁,脸上有一块烫伤,面目显得有些狰狞,他笑着对我说:
“陈亮啊,我是来谢谢你的。”
我不记得自己在哪见过他,就好奇问:“你谢我啥啊?咱俩又不认识。”
男人说:“几十年过去了,没人给我烧过纸,更没人给我修过坟,你是第一个来看我的人,谢谢你帮我打理坟头草。”
我听的头皮发麻,这才意识到,他居然是那坟包的主人。
男人朝我鞠了个躬,说:“活人烧纸的时候,会引来附近的孤魂野鬼,你烧给桃子的钱,大部分她都收到了,剩下的则要分给那些野鬼,这是规矩。”
“当时我就在旁边,也收到了一份,所以今天我特意来托梦给你,想好好感激你。”
说完,那男人转过身,就在我面前消失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我惊出了一头冷汗,也不知这梦到底是真是假,对此我并没有太在意。
给桃子烧完纸后没几天,我接到了李老蛇的电话:
“我找到邓言夏了!”
我急忙问他在哪?李老蛇语气迟缓了下,道:“这事有点棘手,邓言夏很好对付,关键是他最近认了个大哥,那人外号小神仙,明面做正当生意,背地里却专门买卖妇女儿童,而且黑白两道通吃!”
在找到邓言夏后,李老蛇立刻在道上放话,说要搞他,那小神仙却不答应,说小邓是我的马仔,你想搞他?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算个几把啊?
“陈亮,我拿你当兄弟,也不跟你讲虚的,我就实话说吧,这小神仙咱们惹不起,他在市里的黑道上能排的上名,我看不行就算了吧……”
李老蛇在道上混的一般般,自然不敢得罪小神仙那样的人物。
我听李老蛇口气发虚,于是我说:“你就负责告诉我,邓言夏在哪就行,其他你别管。”
李老蛇犹豫了下,道:“那行,咱俩见面谈吧。”
夜里八点我出门,开车来到李老蛇的门面,他告诉我说,那邓言夏跟小神仙形影不离,这帮人此时正在皇朝夜总会喝酒呢。
见我要独自前往,李老蛇急忙将我拦住,说:“使不得,那帮人可不是一般的狠,你就算再厉害,自个去难免也要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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