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先生,学生觉得学有不精,还是听听先生再讲一次的好,学生现在就去叫家弟。”洘昪很懂得见好就收,见梓羽要炸毛,立马保持距离,真炸毛,可难哄了。
见洘昪走了,本来气呼呼的梓羽也惊觉自己竟然在不熟悉的人面前发这样大的脾气,简直有违自己脾性,转而看向那位新来的同学,却发现那位新同学也在专注地盯着自己,那目光说不上的不舒服,梓羽下意识地想要闪躲,又担心这样的举动过于刻意,只好僵着身子不动。
“抱歉,让你见笑了。”那人一直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梓羽只觉得自己脸皮都要被看穿了,只好强自开口抱歉,身体也随之不着痕迹地往后挪了挪,实在是不舒服。
“无碍,小生一直以为山下与山上并无不同,未料山下竟如此活色生香,小生欣喜。”那云霄还自顾炫耀似得看着梓羽,好像梓羽觉得他怎么似的,其形状可恶,非言语可以形容。
“额……确实是。”一时语塞,梓羽觉得无话可说,只好先自坐下,却是挑了个离他稍远的位置。总觉得这个人奇奇怪怪的,身上还总有一种很潮湿阴冷的气息离得稍近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勿要多言,先自行看书,待会人齐了我再来讲授。”曲意闲刚从博古架后出来,就看到那个裟俾用一种看猎物的眼神看着梓羽,心想果然相由心生吗?怎么心思比长相肮脏多了!
“是,夫子。”梓羽是乖宝宝,听到曲意闲的话就乖乖坐好,翻阅书本,而裟俾则有些不耐,只随意翻着书页,完全没有想看的意思。
曲意闲也不管他,这样的人,大约心思也不是在学业上,那自己也是无可奈何了。只身坐在屏风前,只想着蠢兔子昨天吃多了不舒服,早上也叫不起来,可惜要看着学生,不然就可以去看萌萌哒蠢兔子起床的样子了。
呸!最近怎么总是想这些,诶,堕落了堕落了,还说要考什么状元呢,多久没写过了,但是蠢兔子确实好啊!现在也不像前阵子那样抵触,许是熟起来了,觉得蠢兔子的许多性子非常对自己的胃口。
“曲夫子早。”睡眼惺忪的某兔横眼看着曲意闲,不知道为什么大清早的把自己揪起来上课,本来昨晚就没睡够,大早上的要听这么浆糊的数科,简直是要命!
蠢兔子胆子倒是大了,敢在课上给自己横眉冷对了?曲意闲还是仗着自己的师长身份狠欺负一下心里才舒坦。于是开口教育:“坐下吧,书给你备好了,以后万不可如此惫懒。”
“学生云霄,字裟俾,今日刚来书院,对书院多有不熟,不知可否请公子为在下指引一二?”洘释正云里雾里不清醒,就看到一张枯瘦枯瘦的脸凑到自己眼前,讲话也是莫名其妙,吓了一跳,往后一退,却不小心踩到了洘昪。
“小心点,总是大大咧咧。”洘昪正在一边跟梓羽小意调笑,不经意被踩到,都没反应过来,待扶正自家蠢弟弟才看到眼前这个长得,唔……说不出的不舒服的人,非常想踩一脚怎么办?
“怎么了?”曲意闲正待转身,就听到身后的喧闹,转头就看到,那个长得不好,心更不好的裟俾竟然盯上了自家蠢兔子,那真是着起了无名之火了。
“好好上课,裟俾同学,你要是不想听课可以出去。”虽然这裟俾也没说什么失礼的话,但是曲意闲心里已经不太舒服了,那么恶心的眼神盯着自家蠢兔子,简直想把他眼珠子挖下来!
“学生不敢,只是与这位公子一见如故,所以想格外亲近些。”似是看出了曲意闲的不耐,云霄也只好收回视线,强自镇定地解释。
“我跟你又不熟!”洘释本来就困,心情不好,这人看自己的眼神又那么奇怪,不舒服极了,也不管什么面上过不过得去了,直接就把直自己的不喜欢表现出来,随即往曲意闲身后一躲。
“以后相处的时间多得是,现在急什么,再说了我弟弟之前一直在山上,怎么就跟你一见如故了,讲话也是要过脑子的!”对于弟弟竟然跑到了曲禽兽的背后,而不是选自己做护盾,洘昪简直要被气死,讲话也就不再那么温文尔雅了,刺毛得很。
“别这样,夫子抱歉,洘昪讲话过于急躁了,他也是关心弟弟,请夫子不要怪罪。”梓羽看洘昪那个呛人的样子几乎要吃了云霄,只好上前拉住洘昪,同时温声跟曲意闲解释。可以说是非常贤内助了。
“你不用管,那是我犯错,你道什么歉!再说了本来就是这人奇怪!”洘昪本来就看曲意闲不爽,没想到梓羽还为自己跟曲意闲道歉,心里更觉得自己落了下乘,简直暴躁,这样看眼前这个人也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了!
“你……”梓羽简直要被这蠢人气死,半天说不出话来,转头就自行坐下,不欲多说。
“曲夫子,该上课了。”洘释左看看自己暴躁的哥哥,前边是自己暴躁的曲哥哥,诶,难办啊难办,眼前这人是疯了吗?当他们两个人中间的助燃剂?
“下课再说!你也归位。”曲意闲也不耐多说,自己跟洘昪之间的帐深远着呢!一直没空静下心来算,今天这蠢人倒是撞到枪口了,但还是得顾全表面上的安宁,只好把气往肚子里咽。
只消想到待会下课后自己告诉那个裟俾不仅色眯眯看着他的蠢兔子了,还贼眉鼠眼的看着梓羽了,不知道会气成什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