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幼著,贺喜幼著!大婚将至,小小先孕。幼著啊,双喜临门,双喜临门!”
莘迩也很开心。
前生今世,这是他的头个孩子。
刚闻到小小怀孕的那一刻,他还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但很快,便有一股巨大的喜悦填满胸间。
这也许就是人的本能吧,知道自己有了后代,血脉得以延续,欢喜就如潮涌也似地自发出现。
莘迩不由自主地盯着刘乐的肚子,看了好一会儿,把刘乐看得羞红了脸,钻进他的怀里不依。莘迩轻轻抚摸她的发髻,抱住她温软的身体,现在,在这个身体里,正孕育着一个小生命。
这个小生命会是男孩,又或者会是女孩?
莘迩并不在意。
他心中想道:“这是我的孩子啊!”
另外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浮上心头。
直至见到傅乔,莘迩才把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给搞清楚。
是责任。
将要为人父了,值此乱世之际,兵戈不休,他有能力给这个孩子营造一个无忧无虑的成长环境么?他有能力把他顺顺利利的养大么?等这个孩子稍微长成,他又有能力把他教好么?
“老傅!今我乃知‘为子孙谋’何意!”
傅乔有过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一子一女早夭,他跟着令狐奉逃亡时,事起仓促,没来得及通知家里,余下的那个儿子与他的妻妾尽被令狐邕给杀了,而今是孑然一身。
平时他耽於女色,实也是存有再生个子女的意思。平时到还好,而今被莘迩“为子孙谋”的四个字触动伤心事,情绪顿时低落了一下,但旋即振复。
他心道:“幼著得子,这是喜事,我不能坏了他的心情。且则,我虽已四旬,精力尚好,不能如先王夜御十女,服药过后,鼓鼓劲,也能二三,还愁日后不会再有子息么?”
莘迩来到案前,提笔写下了两行字。
傅乔冀望未来,勉力将精神振作起来,凑头去看。
见莘迩写的像是一句诗,但不是时下常见的五言,而是寥寥少见的七言。
“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
傅乔品味再三,赞道:“好诗,好诗!”
莘迩笑道:“一时有感,借此两句抒怀。”
与令狐妍的婚事,固然会在日后的政治层面上对莘迩大有裨益,但论及对心灵的冲击和对心境的一些改变,却是刘乐怀孕此事,对目前之莘迩造成的影响更大。
傅乔说道:“幼著,我冒昧敢请,这两句诗可以送给我么?”
莘迩不善书法,看了看自己的大作,名家写出来的,叫“翩若惊鸿”,他写的这些,可称“婉若游蛇”,深觉拿不出手,笑道:“诗你随便拿去,字可不能给你。”
傅乔亦不强索,将此两句记下,坐回榻上,转入正题,问道:“幼著,你命我来,必是有事。不知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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