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听完斥候的禀报,蒲獾孙说道:“这么说来,麴爽部是约有三万步骑了?”
斥候说道:“是!”
蒲獾孙打发了斥候下去,对帐中的两个人说道:“果如孟司隶估计,定西如犯我境,能用的兵马顶多三万!我军兵少,固然无法以力克之,然以计取之,也非无法获胜!”
他望了望帐外日光下的黄土地,掐指计算,说道,“天水、略阳两郡的兵马,后天就能抵达预定的地点;南安郡也已经制够了羊皮浮囊,随时可以渡渭,抄其退路。司隶之计可行了!”
帐中的两人一个叫屠公,一个叫苟单,都是蒲秦的有名战将。
屠公问道:“敢问将军,打算何时计发?”
蒲獾孙说道:“据斥候所报,麴爽部似无长驻之意。不能叫他跑了!咱们明日就发动计谋!”
屠公与苟单竞起争夺,俱道:“请为公此战先锋!”
蒲獾孙抚须而笑,说道:“莫争、莫争!这场仗只要打赢,无论先锋与否,功劳都不会比擒下蒲英的吕明小!也不会统兵讨伐姚国的晋公和苟将军小!”
晋公者,蒲茂之嫡弟蒲洛孤。蒲獾孙,作为蒲茂的庶兄,也有个公位,爵为燕公。
……
第二天上午,正在巡营,抚慰兵卒的麴爽忽然接报:东边二十里外的蒲獾孙营,打开了营门,排兵布阵,像是有进攻这边的态势。
麴爽楞了稍顷,旋即大喜,笑道:“竟被唐千里猜中了!好个蒲獾孙,真是个不怕死的!”立即赶赴中军大帐,召集麴球、唐艾等文武将吏,预备迎敌。
却才到帐中,刚等来诸人,把军报讲完,未及调动部队出战,又一道军报紧急送到。
“什么?蒲獾孙又退兵回营了?”
麴章、麴凛、田居、郭道庆等面面相觑。
田居莫名其妙,说道:“这个胡虏在搞什么名堂?战又不战,是何意思?”
麴章等人也不明白。
众人等到中午,总算又等来了一道军报。
蒲獾孙部再度出营,但非是向西而来,而是缓缓地向东而去。
麴爽等人越是糊涂了。
田居眼前一亮,说道:“蒲獾孙先是前、昨两日闭垒,继而今天出营,似要来攻我军;退回营中后,现再次出营,却反向东去。……明公,下官愚见,这个蒲獾孙,观其这几天的举动,像是在故布疑阵啊!”
麴爽问道:“什么疑阵?”
田居说道:“什么疑阵,一时还搞不明白,但总归是可疑。”
包括唐艾在内,众人也都觉得可疑,可也都如田居,又也都想不明白蒲獾孙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这是一个重大的军情,特别是在明日就要南下攻冉兴的时机,不讨论明白,谁也没心去做别的事情。一直说到傍晚,还无结果。
帐外斥候求见。
麴爽命之进来。
斥候满头是汗,衣衫尽土,送上了又一道军报。
这道军报,是从落单的蒲獾孙部兵士那里得知的。
数日前,姚国攻陷了平阳郡,蒲英打下了河东郡。
麴爽等人闻之,尽皆惊喜。
田居猛地拍下大腿,说道:“是了!疑阵就在此了!这定就是蒲獾孙故布疑阵的缘由!平阳、河东两郡失陷,由洛州至咸阳,四百里而已,咸阳虏秦朝廷必定大震,陇西郡,他们是顾不上了,为抵挡姚国、蒲英,所以调蒲獾孙部东还咸阳!
“而我大军恰好在前天抵达陇西,蒲獾孙怕我军会衔尾追击,故而拿出两天的时间,布下了这个疑阵,以图让我军摸不清他的真实用意。”
田居起身下地,拜倒帐中,大声说道,“此我军大破蒲獾孙之良机也!敢请将军传命!”
麴爽就要传令三军,追击蒲獾孙。
唐艾说道:“不可!”
……
谢谢大家的月票、推荐和打赏!多谢阿勒彗星老兄的票王,600投票值,这是多少推荐票啊。
求月票和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