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虚实说与我和吕将军听?”季和问道。
吕明擒蒲英有功,获得了孟朗的赏识,从七品官跃升到五品,现为蒲秦的威远将军。
安崇说道:“定西国的中尉麴爽与奸贼莘迩面和心不和。这回攻打冉兴,麴爽被定西朝中拜为县侯,不瞒两位将军说,莘迩私下对人大言,要非他运筹决胜,哪里会有麴爽的裂土分茅?
“定西的督府右长史张僧诚,尸位素餐,形同木偶,督府的一应大权皆在莘迩及其走狗唐艾、羊馥之手。大秦兵马精锐,蒲公足智多谋,多措并举,投毒、招降,在蒲公、赵将军和两位将军的打击下,麴球已是左支右绌,几次向都督请求增援,然只因麴球是麴爽的族子,每次求援都被莘迩拒绝。”
投毒与诱降,都是季和的主意,他微微一笑,说道:“是么?”
吕明哼了一声,说道:“我可是听说,你们定西,不但拜了麴爽为侯,本来也是要拜莘迩为侯的,但被他推辞掉了。他既然推辞,又何必自大,说麴爽是赖他之功?”
安崇连连摇头,相当不齿地说道:“就像小人刚才说的,莘迩此人,沽名钓誉,假惺惺的。两年前,他明明是奔着封侯,乃无缘无故地去打西域,回朝以后,朝廷没办法,说给他个‘侯’吧,他不却也是假模假样地给推辞掉了么?其实啊,他心里盼得很!”
吕明犹是不信。
季和给他解释似的,说道:“莘迩族声不高,以令狐奉的幸臣之身,居为今之定西重臣。定西小邦,郡县人口贫乏,赋税尚不够国用,况乎分茅?从窃位立国到今,就没封过几个侯。莘迩害怕阀族、士流的不满,不敢接受封侯,但心里却十分巴望,这也是有的。”
当下,季和详问定西朝廷的情况。
安崇如何能知道那么多?
知道的,他就拣那能说的,言无不尽;不知道的,他也不慌,或者诚恳捏造,或者“不瞒两位将军说”,直言不知。
对谈了小半个时辰,季和止下话头,不再询问,说道:“你把阿利罗的信拿来我看。”
安崇麻利地把信掏出,膝行上前,呈给季和。
信封上有红色的封泥。
季和随手将封泥揭掉,打开信封,抽出了信,行到吕明坐边,两人一起看。
信中没甚见不得人的东西,无非是阿利罗想念赵宴荔,问赵宴荔身体如何,略述了些他自己在定西的生活状况。余者,别无所书。
季和把信还给安崇,问道:“你说阿利罗另有口信,是什么口信?”
安崇答道:“不瞒两位将军说,阿利罗是个孝顺的,也没什么具体的口信,只是叫小人求见赵将军,看一看赵将军的气色何如,叫我回去后转告与他。”
季和点了点头,说道:“那你去见他吧!”招呼帐外的牙将进来,仍把安崇的眼睛蒙上,令带之去见赵宴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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