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洛逵积极得很,马上表态,说道:“的确如此!比起同蹄将军与将军的部曲,确是我部与陇兵交手较多,比同蹄将军与将军部更熟悉陇兵,明天攻城,当然是应由我部先上!”
蒲獾孙问赵兴,说道:“赵郎将意下如何?”
赵兴心中大骂乌洛逵,恶狠狠地想道:“叛徒!出卖我父不够,又出卖我铁弗的部民!有朝一日,别让老子找着时机,非把你千刀万剐,剥了你的皮作席,取你的脑袋做酒器不可!”满脸是恭谨的笑容,爽快地答道,“乌洛逵说得就是我想的!明天攻城,末将请为先锋!”
蒲獾孙部与同蹄梁部合在一处,约有七八千人,赵兴、乌洛逵部在经过襄武攻城战的消耗后,如今只剩下了两千多点,因是,蒲獾孙即使猜出了赵兴口不应心,却也不怕他衔怨作乱,就满意地点了点头,抚须说道:“赵郎将、乌将军自告奋勇,请为先锋,壮勇可嘉。待至打下阴平,我会为两位将军请功,把两位将军对大王、对我大秦的忠诚上表朝中的。只要是为国立功之人,大王素来不吝赏赐,一定会有丰厚的酬赏赐与两位将军的!”
乌洛逵觍着脸,说道:“别的酬赏,末将也不敢想,只乞大王能如对赵郎将一般,赐个宗女与末将,末将便心满意足了!”
大凡背主求荣之辈,通常都是被深恶痛绝的,摆在他们面前的,大多只能一条道走到黑,基本是没有回头路了,乌洛逵自出卖赵宴荔,投到孟朗的手底下以后,他便知道,从此他唯有做蒲秦的走狗,才能保住性命,并於此基础上,获取到更多的荣华富贵,故是,明知先攻阴平县城必然会给已存不多的铁弗战士再次造成巨大的伤亡,他仍是半点也不顾及同族的性命。
至若期望能够得一蒲秦的宗女为妻,则是乌洛逵希望能够由此而改变自己铁弗匈奴这个异族的身份,从而可以真正地融入到蒲秦的“国人”群体中去。
蒲獾孙笑道:“只要将军能够立下大功,这有何难?”
且渠元光叹了口气。
蒲獾孙问道:“督将缘何叹气?”
且渠元光现被蒲秦除授了一个骑督将的军职,孟朗且分了两百骑兵与他。元光答道:“乌将军之所乞望,亦小胡之所渴盼也!唯小胡那夜投我大秦之时,走得匆忙,没能把忠心於小胡的数千部曲带来,尽管孟公赏给小胡了我大秦的两百猛士,却皆骑卒,恐不能在此回的攻城战中立下大功。想到此处,末将不觉怅然失落,因是情不由己,叹息出声。”
“忠心於小胡的数千部曲”云云,这是且渠元光在吹牛皮。他早年确是掌领过一些且渠部的牧民,但他在且渠部中不是长子,论及在部中的地位,实是不如他的兄长平罗,他能够指挥得动的且渠部民,男女老弱加在一起,最多的时候也不过一两千人罢了,又哪里来的“数千部曲”?他的这个吹牛,无非是为了抬高他自己的身价,以求能得到蒲秦的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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