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奉打破沉默,神神秘秘地说道:“我已思得一绝佳良策,今有子明为我前驱,至多旬月,赤娄丹部的五千精骑就必能为我所用!卿等就等着跟我再享尊贵罢!”
傅乔不想说话。曹斐连连点头。
莘迩问道:“敢问主上,是何佳策?”
令狐奉含笑不语,不肯说。
莘迩注意到曹斐一副深以为然的模样,心道:“老曹看着像是知道令狐奉的‘佳策’。令狐奉这厮,还是信不过我等!”
令狐奉其实连曹斐也信不过,只是昨日打猎回来时,因见曹斐似有离心,为坚定其念,不致潜逃,所以才把近日苦心思得的“良策”私下告诉了他。
莘迩等人里边,曹斐是令狐奉目前最为看重的。傅乔、贾珍,清谈、贵游而已,手不能提,肩不能扛,连个猎都打不了,锦上添花,作个门面可以,当下落魄,却是不能送炭,唯有曹斐的猛鸷才是眼下不可或缺,极需依仗的。
至於莘迩,能骑善射,也有武勇,可眼下重伤未愈,要非表露出了耿耿的忠诚,早就被令狐奉嫌为累赘了。不过昨夜莘迩的一道上策,使令狐奉对他的认识大为改观,发现他“也足智多谋”,既然有了更大的用处,他以后的日子想来应会好过得多了。
至於令狐奉的“良策”,要说起来确是可行,只是得有前提,那便是秃连赤奴不能继续冷遇他,连秃连赤奴的面都几乎照不上,再有佳策也是无用,适得莘迩的主意解决了这个难题,他接下来就可用行此策了。
见问不出令狐奉的计策是何,莘迩也就罢了。
等到天快亮,贾珍一瘸一拐地回来了,令狐奉倒履相迎,关怀备至。贾珍怨恨地看了眼莘迩,栽倒毡上,把头蒙住,谁也不理。令狐奉和几人尴尬地对视了下,拉起左氏蹑手蹑脚地出去,回自己帐中补觉。傅乔脱下珍爱的鹤氅,轻轻地帮贾珍盖好,几人无话,也各自睡下。
莘迩背上有伤,不敢平卧,趴在烂毡上,听到贾珍在小声地啜泣,间或因痛而压抑着吸口凉气,心道:“算是把他得罪狠了。老兄,我也是无可奈何,方用此下策啊。”
次日,秃连赤奴遣了亲信过来,请他们换帐居住。
诸人一跃升格到了胡人贵族们居住的片区,乃是泽边这片属赤娄丹部所有的大牧场上最好的地段,附近有丘陵,能挡风,离水也近,处在普通族民和奴隶帐落的环绕中,安全系数也高;环境干净,参差种了怪柳等植,不复臭气熏天,风中带着近木远草的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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