莘迩此刻,正在新兴县外。
这吏於次日中午,赶到了莘迩军中。
莘迩闻报,召唐艾、麴章等来商议。
“千里,此卿之过也。”
“明公,缘何是艾之过?”
“要非是你这几个月胜仗打得太多,秦广宗於今如何会这般谨慎,如此小心?王舒望以十余骑而搦战,而他都不应之!今此战要达成之意图,咱们已然定下,是要贬损秦广宗,抬高慕容瞻,可秦广宗现下执意避战,不给咱们贬损他的机会,这可怎生是好?”
莘迩笑语殷殷,可以看出,其实并无责备唐艾之意,只是在说笑戏谑罢了。
唐艾笑道:“这有何难?艾有一策,必能把秦广宗引出,使明公终能达成此战之意图。”
“是何策也?”
唐艾摇扇答道:“秦广宗所以不敢应战者,非因艾之故,无非是畏明公之威也。如此,方下慕容瞻已亲率部到达新兴,明公何不佯败与之?然后撤军回襄武。广宗此前屡败於我军,尤其南安郡之为我军所得,伪秦朝中因此对他的弹劾之书至今不绝,他又岂会不渴思立功以弥之?既闻明公‘兵败逃撤’,艾料之,他胆气必壮,胆气一壮,他当然也就不会缩头不战了。这样,不就一举两得,既能达成明公抬高慕容瞻声望,同时再损秦广宗名声的意图了么?”
“卿此策甚佳!”
唐艾叹了口气。
莘迩问道:“为何喟叹?”
唐艾一本正经地回答说道:“惜明公檄麴爽、田居发兵相助的军文,麴、田未应。若麴、田应之,以田居为将来助明公,则明公就可以遣田居去攻秦广宗,又哪里会这等难把广宗诱出!”
麴章是麴爽的从弟,田居是麴爽的心腹,听得唐艾此言,莘迩担忧麴章会生不满,瞧了麴章一眼,见他倒是无有什么别样的表情,但到底打狗看主人,不能让麴章以为他对麴爽也很轻视,遂笑与唐艾说道:“千里,卿此言未免刻薄矣!田河州亦陇之名将也,岂可戏辱?”
唐艾追悔似地说道:“是,是,是艾性耿直,不会说假话,此艾之错也。”
这话还不如不说,莘迩不好再作多言,权作未闻而已。
就召来高延曹,莘迩说道:“螭虎,我有一重任托卿。”
兵入新兴已有三四日,慕容瞻到新兴也已有三日,而敌我两军还没怎么交战,高延曹早就等得不耐,闻言大喜,只当是莘迩要进战慕容瞻了,应声说道:“明公请下令,末将无不遵从!”
“慕容瞻率部到新兴以今,昨天、今天,已是两次向我下战书,我决定明天出迎与战。”
高延曹喜道:“明公可是要把明天出战的先锋之任,改授末将么?”
“我正有此意。”
高延曹昂首挺胸,显出自己的勇武之姿,大声说道:“明公,想那薛猛,小将罢了,连王舒望都斗不过,断难称得上一个勇字,用他作先锋,确甚不妥。明公今改先锋之任与末将,当真是知人善用!明公尽请放心,明天开战,末将定会为明公溃其阵!拔其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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