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幅地图浮现在刘闲之的脑海前,这地图正是东海、彭城、下邳三郡的形势图。
东海、彭城、下邳三郡彼此接壤,东海郡在东北,彭城郡在西南,下邳郡在东南。
傅阳、武原两县属彭城郡,位在彭城郡与东海郡接壤的地方。
此两县距离东北边的东海之郡治郯县、西南边的彭城之郡治彭城县、东南边的下邳之郡治下邳县的远近,大致相当,都是一百多里。
刘闲之嘿然,说道:“氐虏的冀州援兵进屯复傅阳、武原,他们这是在为难我军啊!”
前些天雪中攻打下邳县城的时候,刘闲之身先士卒,第一个登上的下邳城头。当时他才上城头,就立刻被数十秦军守卒围住,其虽身披重甲,然在敌人的围攻之下,且敌人中亦不乏勇士,不免也受了点伤,伤在左边胳臂,现下尚未大好,犹裹着纱布,吊在脖子上。
年过五旬,满头白发的参军顾乐之神色凝重,说道:“如果这支氐虏的冀州援兵从傅阳、武原东南而下,攻打下邳县的话,那么我军的后路就要被他们断了;而又如果这支氐虏援兵西南而下,与现驻萧县的氐虏之豫州援兵一起来援彭城县的话,则我军就要陷入内有坚城未克,外则两路敌援扑至的,——亦即腹背受敌之险境也。”
——萧县在彭城县的西边,距彭城县更近,不到百里。
顾乐之对谢崇说道:“明公,这两种情况不管出现哪种,对我军都是不利的。当下之计,下吏以为,这彭城县,我军怕是不能打了。”
刘闲之说道:“氐虏也不一定会打下邳或者来援彭城,蒲獾孙是蒲茂的庶兄,贺浑豹子现攻郯县甚急,氐虏的这支冀州援兵亦是有去救郯县之可能性的。”
顾乐之说道:“参军所言,固然是一种可能,但这种可能并不能排除氐虏会去打下邳,或来援彭城县这两种可能。”向谢崇进言,说道,“明公,下吏之愚见,现下宜先把对彭城县的攻势停下来,等搞清楚了这支氐虏援兵的真实意图以后,再做下一步的决议。”
秦军的冀州援兵到达徐州后做的第一件事,既不是急着驰援郯县,也不是火燎燎地来救彭城县,而是进屯傅阳、武原,不得不说,这是一步妙棋。
若将郯县、彭城县、下邳县这块战场比作一盘棋,那么秦军的这一手,等於是一下就把棋面给盘活了,战场的主动权已经被他们抓住。
帐中诸人即便没有失色的,此时此刻,也都是神情严肃。
却唯谢崇、谢适兄弟,一个闲散摇扇,一个跪坐安然,竟俱从容不迫的样子。
谢崇挥羽扇,点了点谢适,呼其小字,笑问道:“阿大,你怎么看?”
谢适双手拢着衣襟,置於膝上,恭谨地朝谢崇行了个礼,然后答道:“回阿兄的话,方才顾、刘二参军所言皆是,氐虏这支冀州援兵的下一步行动,的确是存在着援郯、打下邳、来彭城这三种可能,然以适愚见,这三种可能中,最大的可能性或许应是打下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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