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赵义节,哎!”郭元振叹息不已,“万一皇帝真有什么不测,那她真是作茧自缚咎由自取了。她怎么能把这么重要的将军外派呢?外派也就算了,这么重要的位置怎么能任用一个众所周知的小人呢?”
“就是因为赵义节太重要,所以才把他外派了。”姚元崇轻叹了一声,“当时,皇帝不是特别的忌惮薛公么?”
“换作是我啊,就算是再忌惮,那也不能在关键的问题上亲小人远贤臣。”郭元振直摇头,“皇帝真是老了,昏庸了。”
“你还真是挺能作死,我可是宰相!……”
“宰你个屁的相啊,这都躲猫猫了!”
“咳……”姚元崇直抹脸,“别说废话了,现在怎么办?你可是夏官侍郎,尚书不在,夏官由你主事。军事调配上的事情,你可以当家。”
“我能当个屁的家?”郭元振说道,“洛水大军至从上次闹事以后,五品以上郎将杀的杀贬的贬几乎全部撤换了,现在改由麴崇裕统领。这个麴崇裕是高昌国归降来的将军,和论弓仁一样历来只认皇帝其他的都不认。再说了,就算我能想办法调走麴崇裕掌控洛水大军,万一宫里真要出了什么事,那也是反应不及啊!……羽林卫和千骑那些北衙禁军,历来就不受夏官管辖。我没辄!”
“那么羽林卫和千骑当中,你可有熟识?”姚元崇问道,“比如说左右羽林卫仅次于大将军论弓仁的四名将军,敬晖、范云仙、桓彦范和李兴宗?”
“就一个范云仙,算是熟识。”郭元振说道,“算起来,当年薛公还救过他的命,他也曾经跟我们在丰州共事过。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人心难测啊!”
“这些人常年在北衙用事,历来只听命于皇帝。就连姚某这个宰相,也与他们很少交集。”姚元崇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大疙瘩,“但是太子就住在内廷的东宫啊。太子要和他们有所交集,太容易了!”
“这就是最大的麻烦所在了。如今皇帝病卧禁中,假如太子真要串通羽林将军闹起事来,其他人都没辄。”郭元振说道,“尤其是我们这些外廷的臣子很难得知内廷的动象,说不定大局已定,我们都还一无所知的蒙在鼓里。”
“只有一个办法。”姚元崇的眼睛一亮,“让身在内廷的太平公主出面,将消息提前告知神皇。关键时刻只要神皇能够亲自站出来主持局面,大局可定!”
“说得容易。”郭元振苦笑,“现在太平公主只带了三五侍婢被囚于西隔层,有监门卫的军队看守。”
姚元崇眉梢一扬,“那万一,我们能把薛公和一支精锐之师,一起悄悄的送进西隔层呢?”
“啊?”郭元振一愣,“政事堂里真是卧虎藏龙啊!至从当上宰相,你还学会了大变戏法?”
“别胡扯!”姚元崇哭笑不得,“眼下,这是唯一的办法了!关键就在于,薛公一定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提前回京,然后潜入宫中面见神皇!”
郭元振点点头,咧嘴笑,“没错,姚元崇。你果然是当宰相的料,不枉老郭一直以来对你的敬仰和崇拜!”
“屁话少说!”姚元崇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安排薛公提前秘密入京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倘若办砸,你就挥刀自阉,等着做宦官吧!”
“我靠!”郭元振用上了薛绍的经典之骂,“大家来看喂,宰相滥用职权欺压良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