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倒怪,拓跋家明明是显赫的魔修大族,一路斗法,拓跋重原竟然是仙气飘飘,一点魔气血气不见,用的手法也是光明正大的仙诀。
众人自然不能让他如意,几乎是拓跋重原停下的一瞬,数道法术便紧接着落下,拓跋重原早有预料,法诀转移到一手,另一手倒提长戈,遮至身前。
与此同时,他的袖口高高扬起,荡出一片清气,这些法术还未靠近身前,便通通削去了四成威力,一一落下,砸的那长戈上一片炫彩,各色光彩晕染开。
拓跋重原受此攻击,面色微白,却默默挑起笑容,微微松开长戈化解冲击,瞳孔却猛然放大。
‘云中金落!’
三道绚丽的彩光在十余丈之外猛然浮现而出,瞬间跃动到面前,李曦治突兀地浮现而出,甩开一袖霞光,在空中缓缓而散,如烟如絮。
这羽衣男子伸出手来,毫不犹豫、出人意料地握着了长戈的锋芒,浓郁的彩光从他的手心荡漾开。
【浮光拣物】!
霞光本善打落捉拿,拓跋重原一心二用,又连连受了法术打击,不得不微微松开手化解冲击,李曦治却瞧得准,云中金落近身来夺。
下一刻,拓跋重原只觉得手中一轻,原本微微松开的手彻底脱了节,眼前景色旋转片刻,长戈竟然已经落入李曦治手中!
这长戈入手冰凉,光滑细腻,材质很是坚硬,更能体会到其中的灵机不断涌动,是一等一的法器,自家恐怕只有青尺剑可以比一比。
李曦治一手接过长戈,手心迸裂出数道血痕,皮开肉绽,一直顺着腕部向下,整条手臂殷殷都是血,一只手却已经掐起法决,中指、无名指弯曲入掌心,其余各矗一方形成一鼎状,面上霎时一白,喝道:
“于前辈!”
于羽威着实是被他这一手震得又惊又喜,眉毛激动地高高扬起,叫道:
“好!”
紫色的大鼎登时扑面来,都不须于羽威再提醒,全祎与从旁的弟子都驾风急攻,拓跋重原一时间失了时机。
一股阴沟里翻了船的惊怒猛然间冲上心头,拓跋重原差点将几近完成法术都驱散了,两眉瞬间竖起,口绽春雷,喝道:
“好胆!”
他另一只手中骤然亮起一道白光,化为六道白色匹练,拖着长长的尾坠,竟然扛着诸多法术只挥袖去抵挡,一只手就往李曦治身上打去。
瞬息之间,三道绚丽的彩光先后跳跃而至,霞光遁法中的【云中金落】险之又险地运用而出,李曦治身形横挪数十丈,逼着那六道白光低低打了个圈,手中的法印已经结好:
‘【心鼎消厄】!’
李曦治入宗以来第一道学习的法术就是这套保命的法诀,如今手中浮现出隐隐约约的霞光鼎状,全身法力不计损耗地灌入其中,引动周边灵机滚滚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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