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修中唯有坐在北方一中年男子的面色最差,沉得仿佛要滴出水来,他一身衣物很是仙意飘飘,大气磅礴,与拓跋重原很是相似,显然就是盛乐天的人。
拓跋重原受袭时正好是这【东宁宫】遗迹落下,太虚动荡不已,不过一刻钟他便反应过来,拓跋重原已经去了大半条命,等到穿梭太虚,落足现世,只保住一缕残魂罢了。
这缕残魂缺了大半,投胎出来还未必是拓跋重原本人,他只顾着面子,同魔道道友说保住了魂魄,可他内心深处的苦涩,唯有自己一人知道:
“这出手之人好生厉害…虽然重原前后经历大战,就连底牌都用的七七八八,可再怎么样也不是一刻钟能杀害的…这等实力简直不像筑基…”
拓跋家的面子丢了个干净,怎能不让他惊怒交加?自己又坏了规矩,眼下的遗迹更是没份了,心中怒火上涌,偏偏奈何不得。
“此獠能掐着时间出手,显然已经是默默跟在重原身边许久了!龙属亡我家之心不死,定然在代郡之时就有了谋划…”
偏偏他还算不出前来的龙属根脚,不仅仅他算不出,看着那几位摩诃的意思,就连那几位也是一点头绪也没有,更叫他投鼠忌器,怒火之余兼有惧怕:
“难道是北嘉和晞阳亦有参与?可何故要针对一个小辈?”
龙属曾经猖狂一时,仇敌并不少,拓跋家在其中只能算得上显眼的几个,本以为这么多年过去,龙属不至于处处针对,没想到一出门就是当头一棒。
毕竟那时真螭九子都是惹是生非的主,大到围杀真君,小到调戏帝裔,这些都是干过的,最昌盛之时达到了可怕的两位数龙君,若不是心思不齐,又缺少道胎,四海龙宫都可以叫做妖庭了。
偏偏一个个都不安分,叫仙魔都有所忌惮,明里暗里针对起来,以至于如今九子唯余其二,尚有一子不知所踪,最后龙属北海都丢了,北嘉东遁,已经是窝起来老实安分舔舐伤口,一心求雷,应该不至再起玩闹之心…
“却也难料…武帝曾言:螭之九子,猖獗淫荡…如今龙属大为消退,北嘉和晞阳都是杀不得才留下的,渐渐没有了针对龙属的氛围,谁知会不会故态复萌?”
这中年男子想到此处,已经有了退意,忽见那太虚中放出光来,赫然跳出彩光,五彩缤纷,在太虚中迅速散漫出色彩。
“这…”
色彩一闪即逝,渐渐黯淡下去,很快有摩诃掐法去算,却相互对视着摇摇头,慢慢停了法诀。
一众紫府摩诃略觉怪异,纷纷猜测起这光彩来,隐匿在旁的陆江仙神识却更高明着,眼中截然不同。
徐国如今极其奇特,灵机动荡,宝物遍地,测算不得,太虚之中站了一众紫府摩诃,更是让此地的测算上了一个难度,叫他们也算不出何处何时会落下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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