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沉色并非是贪着殿中的东西,如果金性就在这殿中,一旦打开的动荡绝非长怀紫府能遮掩,也不是先发现就能拿走的。
他也不是因为长怀山毫不犹豫地落了他的面子,而是从中捕捉到了令他焦虑的信息:随着老朋友一一陨落,孤身活下来的元修已经势单力薄,不被这些小辈放在眼中了。
他平日里虽然与元素吵吵闹闹,互相看着厌恶,可长怀山紫府敢当着他的面说这话,元素立刻就敢一耳光子抽过去,指着鼻子开骂了。
“这蠢货也不是没有做过这种事情…”
元素的脸在他脑海中浮现了一瞬,立刻被司伯休急忙驱散了,目光阴沉地看向眼前的长怀山紫府,终究是一句话也没有吐出来,一言不发地拂袖而去。
他才走了两步路,体内的神通【见查语】微微动弹,立刻后退半步,手中的金色符文跳起,怦然挡下迎面撒来的金光。
见着面前窜出来两道法身,都是金闪闪发着光,一人四手四足,脖颈上有两面,一面咧嘴,一面哭泣,手中拿着各类法器。
另一人面上两目,胸口还有三目,冰冷地看过来,浑身的手臂摆成莲花状,刚才的金光正是他打来。
“奴孜、五目…”
司伯休本就暗暗烦怒,如同被点着了火星,两只眼睛暗沉沉,浮现出密密麻麻小如沙砾的咒文,如同河水一般从他两眼中流淌而过,声音重叠:
“就凭你们两只秃驴有这样的胆子?还有谁!”
“元修道友…莫急…”
眼前的奴孜怜愍好像浑然没有半点脾气,那么多面孔同时挤出笑容来,低声如同在吟诵咒语:
“却可以好好谈谈…我只要施主承认再也不管李玄锋之事…成全我一片度化之心…在这洞天之中便再也不来唠叨施主!”
司伯休平生最是看释修不顺眼,怒意涌在心头,怎么能听着这话?口中如同春雷炸响:
“做你的美梦!”
他手中那枚金色的符文赫然跳起,带出一片金闪闪如同落雨般的纱光,复杂的咒文飞出,正是他赖以成名的【黄道玄符】,元修口中喃道:
“玄符常养腹,取卫玄生,敕神通曰【藏】。”
霎时间两位怜愍身上的光彩如同蒙上了一层灰纱,脑后的彩光和金光黯淡下去,空中一片灰蒙蒙失了色彩,各色流光都往那枚玄符中钻去。
奴孜怜愍手中法术闪了两下,掐了个空,原本应该捏出来的金刀并没有在手心中浮现,他两张面上同时浮现出怒意,冷笑道:
“好厉害的神通!”
他甩了甩手,竟然从手臂里甩出那把金刀,一半还挂在他的法躯里,如同毒舌般咬着他的手臂不放,见着一旁的五目还在看戏,连忙传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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