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壮硕和尚这才冲到身前,满满的金色符文浮现在体表,月牙铲如同流星天落,带起一片金色光华砸来。
“轰隆!”
金色的光华散开,却见一只金白色甲片覆盖的大手持住了这法器,稳稳的将其置在掌中,男人面上的白金色纹路交织着明光,将他本凶厉的眉眼渲染出沉沉的威严。
“凭你?”
他的唇齿一张一合,吐出冷冷铿锵的话语,硬是制住这和尚不使之回退,在空中如同雷霆般回荡:
“既然唐摄都叛乱立地怜愍,在南北大局中杀我想必也是一道好机缘……”
这男子身后的一圈圈明光荡漾,金甲辉煌,面上的纹路威压,一只手平平置在身前,将面前壮硕的和尚的法器随手持住,亮起金光的眸子投向北方。
“都出来罢!”
这声音滚滚如雷,在云中荡漾,引的众人纷纷侧目。
他的身周浮现出一道道人影,或是持枪持棒,或是捧瓶捧环,面上是金身慈悲貌,躯体是金刚不坏身,零零落落,立在空中,大约有十余位,目光齐齐向他冷冷地刺过来。
他们的声音在空**鸣,或男或女,如同万人齐鸣:
“大胆妖魔!”
……
黑衣青年从黑烟中显出形来,手中的符箓紧紧捏着,穿入北岸的群修之中,一直深入北方,落在北边一小山上。
迎面而来一大胖和尚,身上披着袈裟,见了他眉开眼笑,只道:
“俞道友!”
“虚妄法师。”
俞江随口应了一句,面上是镇定自若,心中却有些心不在焉,挑眉道:
“怎地释道手下这样多仙魔?”
“诶…”
虚妄笑了两声,答道:
“这是哪里话,我正教最是宽宏大量,一视同仁,岂有逼迫仙魔,不许他人道统的道理?道友毕竟处于南海,只听大赵是释事之国,想当然了…”
他正色道:
“我大赵虽然崇释,仙魔两道的人却同样不少,郡城中从我释道,郡周与郊野山脉我释修却从来不会去碰,只留给有缘之人…”
他一边说着这话,一边带着他落在山顶,山顶上的大殿中已经坐落了几人,其中一人一身道服,面色阴沉,隔着老远听见这话,冷笑一声:
“可不是么!没有魔修还信什么释!黎民聪明着呢!就是魔修越发肆虐,信得倒是越诚恳!岂不闻释山之下就是地狱?”
他略略窥了一眼,认出俞江,语气缓和了一点,随口道:
“道友出身南海丹戎武啰,是世尊证道之所,如今魔修最多,是也不是?”
他这话落进虚妄耳中,这肥头大耳的和尚却并不生气,只笑道:
“这是什么话,我等尊重他道,并不干干扰山间诸修,他们自行修着修着入了魔,吃人饮血,惹得百姓恐惧,最后被我等所杀,是成就了我等的功德才对。”
穿着道袍的男子冷笑一声,倒也说不出什么,俞江转目看去,另一边还有一阴柔男子,身着蟒袍,一言不发,自顾自饮着茶。
俞江在一旁坐下来,心中明白对方请自己来的用意,嘴上还是冷冷地道:
“法师这样急切请我来,有何要是?”
虚妄嘿嘿一笑,低声道:
“诸位摩诃怜愍失了联系,正是我等揣摩尊意的时候…俞道友还能联系上高修,可为我等指点一二?”
“有什么好指点的!”
俞江明白他的意思,却故意不点破,想要多打听些消息,反而起身,指了指南边,冷声道:
“你看不到南边那模样?请我来破除紫府灵器?也未免太看得起我!这事情麻烦,还请另请高明吧!”
“非也!非也!”
这肥头大耳的和尚连连摇头,笑道:
“局势变化,布局怎么能一成不变?”
“南边那凶人…”
这和尚哈哈一笑,答道:
“当然是我道诸师兄弟的机缘了,不需诸位道友来管!”
俞江听得心头一跳,却见这和尚指向北方,脸上露出微笑,低低地道:
“道友与青池有仇怨,是也不是?边燕山的大阵,唯有道友能速速破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