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在湖上百年,四脉皆前赴后继,鞠躬尽瘁,霸业却由两位定下,前为项平叔公,后为我大父。”
“这湖中洲,此后必然要搬山过来,使地脉隆起,高出水面,不如叫【平崖洲】”
李曦峻轻轻点头,自然没有异议,便见李承淮上前来报,向着李承辽恭敬问了一声,开口道:
“湖上大阵【清元平一阵】已经立起,小侄送归诸大师,花费灵石两百一十二枚。”
寻常的练气大阵百枚出头,湖中洲实在是太大,足足花费了两百余枚,好在近几年没有交供奉,李家家底殷实,除去此阵还余下两百余枚。
李曦峻点点头,让他也立在一旁,等了半刻钟,安思危从殿外近前,在殿中拜了,恭声道:
“大舟已备,诸脉从黎泾、华芊、骅中诸地登舟,往洲去了。”
等到安思危这话落下,李清虹才从主位上起来,逐步从阶上下来,轻声吩咐道:
“去请诸位长辈、大人前来,望月归为一统,该登洲了。”
……
黎泾镇。
湖边的大坝上熙熙攘攘,大舟在岸边停靠,在阳光的照射下头下一片阴影,将人群笼罩在内,下方的众人都抬头望着。
舟前的老人伸着独臂,老脸上皆是悠闲,眼看着众人往舟上登,左右的修士都忙着送人,却无人去催他。
一直到登舟的人数齐了,天空中驾风落下一白衣修士,身后负枪,容貌出众,这才落在舟前,先是向着老人拱手道:
“秋阳长老!”
李秋阳摆了摆独臂,示意安思危不必理他,沐浴在阳光之下的老脸挤出笑容,苍声道:
“这日子你父亲也要从大漠回来,正巧着聚一聚。”
安鹧言的惩罚并不重,不过被遣去了大漠,罚得灵石灵稻之属对安家来说略有些吃力,却算不上伤筋动骨,安思危恭敬点头,显然也是有些喜色。
两人谈话一阵,舟中的几位修士前来拜见,本是向安思危复命,都认出他来,极其客气。
“原来是长老!”
李秋阳用着独臂去捋须,虽然他平日不说话,地位并不低。
李秋阳身上的伤个个有来头,坊市中留下、魔修所伤、除妖所留…无一不是为家中尽职,失去的手臂也是阻击许霄而被并火化去,安思危明白得很,恭敬地立在他身旁。
船帆扬起,一路往湖中去,李秋阳站起身来望,天空之中三道流光先后划过,他闷笑了几声,遥遥望着,开口道:
“当年我跟着通崖叔在湖上巡看,此处雷火笼罩,郁家费家更是鼎盛之时,皆有筑基镇压,何其威风?”
“郁慕剑尚敢当着众人之面挑衅通崖叔,郁家只看着剑仙脸面对我家有几分客气,万万不曾想过今日!”
老人看得事情多,一路走来多少险恶都记在心里,竟然是登洲的众人之中最激动的一个,一直到大舟靠岸,望见芳草萋萋,一片沃野,转头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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