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中提及不少人,拳拳关爱之心,也提及他去了南海镇压魔修,不能多往家中来,却有些消息提醒。
“费清伊…在宗内与寺遥峰主秦险渐渐亲近,近日有定下亲事的意思…”
费清伊虽然与世无争,却不是简单人物,前几日就来寻了李曦治,言称自己父母双亡,家中没有长辈,希望能让李曦治代为长辈接受秦险提亲,言辞之间颇为诚恳。
而李曦治信中特地提及,秦险乃是澹台近的亲信,关系极好,而澹台近一向是司家利益的代表,其中多少情感、多少真心,还是很难说清的。
在这背景之下,费清翊的突破就有些意思了,费清伊攀上了高枝,连带着整个费家都有些别样的味道,费清翊再成筑基,叫李周洛有些不安。
他思来想去,终于吩咐道:
“让费清翊进来罢!”
狄黎光立刻退下去,不多时便有一白衣男子上殿,生得一张面孔丰神俊雅,脸蛋圆润,眉与眼间的间隙很小,唇红齿白,令人望之生叹,拜道:
“清翊见过家主!”
李周洛还是第一次见他,忍不住道:
“清翊好俊貌,常言北岸费氏男子最俊,果不其然。”
费清翊恭敬答了,李周洛则问了问费家的近况,灵稻收成,家里长辈派过去管辖府峰的修士是否尽职。
费氏才归附一代人的时光,李家对费氏很温和,派过去的不是费家人就是亲善费氏之辈,费清翊口中自然是事事尽善尽美,婉转了一周,李周洛正色道:
“突破筑基可是生死大事,清翊既然要准备突破,消息可要让家人知晓,可往青池去信了?如何答复?”
问起费清伊,这青年明显迟疑了刹那,答道:
“已经去过信了,姐姐的意思是…不须家中来信,凡事按流程来走,禀报湖上,再送往青池,至于遂元一丹…也是按湖上规矩来。”
显然,费清翊的这枚丹药费清伊能不能拿出来不说,至少不敢直接取出来,对费家的态度也是公事公办,李周洛听罢,问道:
“清伊喜事将近,确实不应打扰她,这事情湖上有安排,清翊修的寒炁,这一枚遂元丹按功劳扣取,名额也要峰上商量,非我一人能独断,你先要去拜会老大人,听一听他的意思。”
费清翊连连点头,青年迟疑道:
“喜事?”
这青年的目光惊异,实打实的满目震惊,那股又惊又疑的模样不似伪装,看得李周洛心中一震。
‘费清伊根本不同费家提她的婚事!这…’
眼下费清翊愣愣地盯着地面,瞳孔放大,李周洛略有尴尬,他立刻意识到费清伊与费氏的生疏与避嫌并非全是伪装,避嫌也非避他一家之嫌,一边递了案台上的丁威锃请见的小简给狄黎光,一边踌躇道:
“看来我家的消息快了一步,听说是大喜事,我听得模棱两可,清伊道友与宗内一位峰主有了情谊,相爱甚笃。”
他这么一说,费清翊又惊又喜,正要多问,狄黎光上前来报,恭声打断道:
“家主,丁客卿有急报。”
“好!快请进来!”
李周洛大喜回答,费清翊还是颇有眼色,纵使有满腹疑惑,听了这话也只能退下去,等他急匆匆消失在侧殿的回廊,李周洛喜色才消失,低声道:
“把丁威锃请上来罢。”
狄黎光这才退下去,却听见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竟然是陈鸯率先风风火火地进了殿,一身法衣狼狈,项间还有一道浅红色的划痕,神色却很惊喜,拜道:
“家主,都仙道退走了!”
李周洛骤然从主位上站起来,神情振奋,喜道:
“什么?!…玄岳众人何在?地界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