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说罢,李周昉只能继续跪着,泣着谢道:
“拜谢真人…费氏该死,小室山诸释亦有血仇…”
提起北方诸释,李周巍目含寒光,只道:
“这是自然。”
李周昉立刻下拜而泣,拱手下去处置身后之事,李周巍默默扫了一眼,便见左右的人皆有戚戚之色,不敢言语,陈鸯也好,安玄心也罢,一众皆低头不语,崔决吟一向不会有什么表态,其余客卿护法,皆有忧虑。
唯独李周达咬牙切齿,怒发冲冠,双眼雷光闪动,低声咒道:
“该死的秃驴!”
李周巍遂回身落座,听着李周洛低声道:
“真人成就,历年应有宴席之事,如今…”
“不必了。”
不说如今江南诸修有没有宴饮的心思,李周巍自家都没有什么心情,如若是第一位紫府,这宴饮还是少不了,可如今已经是紫府仙族,声势不必太大,李周巍只沉声道:
“如今北方失守,岸边应有防备,你等安置了人手,看好北方,寒云峰之事…”
他停了一停,李绛迁立刻接过:
“已经安排好了,重设府峰,酌情安排人手过去。”
此言一出,李周巍的目光缓缓抬起,在安氏、陈氏几人面上扫过,抬了抬手,吩咐道:
“下去罢。”
一众人规规矩矩地散了,成了山外熙熙攘攘的一群流光,李绛迁神色渐冷,李阙宛低声道:
“镗刀山一事打击颇大,费清翊更是开了个不好看的头,他们难免…心有戚戚,毕竟等着释修到了三溪之地,费清翊之事,未必不会重演。”
李家已经很多年没有设立府峰,往年若是有这样的消息,底下一定是一片欢呼雀跃,毕竟有新的职位就有新的大饼分,这也是诸家一直对费家落井下石,火上浇油的缘故。
可是费家是倒了,他们浑然没有想到镗刀山会破,白江溪之地落入释修手中,北岸突然就变成了烫手的山芋,虽然北方不至于大举南下,可什么斗法、摩擦是少不得的,诸家甚至诸脉一听,顿时都泄了气…
李绛迁神色冰冷,答道:
“不错…贪图北岸诸多职位恨不得将费家挫骨扬灰的是他们,眼下畏首畏尾,不敢动弹的也是他们,一来若是斗法,可能要去了性命,二来…恐怕也是担心自己、自己晚辈作了费清翊。”
“诸姓拖家带口,心有戚戚,至于诸客卿…不少都没有子嗣,在湖中不过一妻一妾,一点亲戚产业,那是连后顾之忧都没有了…”
“这还是严惩费家的结果,如果当日只诛首恶,如今他们倒是要欢天喜地,思量去了北方也有退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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