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江春月唤了他一声,动了动自己的手腕。
程玉璋才清醒,松开她的手,发现自己鬓角竟已然有了薄汗。
不由得对自己的几分懊恼。
他本长在道门,一向清心寡欲,从不想这些事情,怎么偏偏她一个无意的动作,竟引自己胡思乱想,还是在书房圣地,有辱圣贤之地。
虽然……是对自己刚成亲的妻子动情。
“夫君,就让我给你浣衣吧。”就一次,一次让你难忘,一次让你再也不会找我给你洗衣裳。
江春月满肚子坏主意,并没有注意到他隐藏的情绪。
听到她女儿家撒娇的哝语,程玉璋把拒绝的话咽了回去。
在她渴望期待的眼神下,程玉璋脱下外面的大袖袍衫,玉面薄红,递给了她。
“谢谢娘子……”
“那夫君继续读书吧,我就不打扰了。”
她出去之后,程玉璋盯了会紧闭的门,仍然意动,轻轻嗅一嗅,似乎还能闻到那股若有若无的茉莉香。
他多么有福气,娶了如斯佳人,温香恭淑。
想罢,他重整思绪,继续埋头苦读,头一回,考取功名这件事,他有了别的用意。
江春月抱了程玉璋的衣裳出来,刚收拾完厨房的琪清擦着手走了过来,“小姐,奴婢来洗吧。”
“不用,你不懂。”江春月笑的很有深意。
琪清不明白,小姐是说她不懂浣衣吗,还有人比她更懂浣衣?
江春月在琪清身上打量几圈,她几乎除掉了所有头饰,只素素的在脑后挽了个髻,身上也从丝绸换成了粗布滚回文黑边的褙子,但眼睛却似有光了。
看着她有些发红的手,江春月心疼道:“这些天辛苦你了。”
为了在程玉璋勉强伪装贫穷,她暂时还不能招别的丫鬟。
“奴婢不辛苦,奴婢觉得现在很幸福,比在江府的时候自由多了。”琪清不好意思的左手捏了捏右手,将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
江春月伸出一只手握住她的,很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琪清,相信我,这种苦日子不会太久的。”
到秋闱,不足三月。
“琪清当然相信。”她咧嘴笑,语调温柔。
江春月内心涌动一股暖流,前世她错信了不少人,也辜负了不少人,希望能够弥补。
江春月开始洗程玉璋的衣裳,她捏着两根手指头提了程玉璋的衣裳,嫌弃的丢盆子里,然后拿过琪清给的搓衣板,看着上面的横纹,记起前世她给程玉璋洗衣裳时,被这东西磨的手都破皮。
傻子才用手洗。
她想到一个办法,脱掉鞋袜,拎着裙摆,在盆子里踩了起来,立即水珠四溅,有的透过薄薄的衣衫贴到她肌肤上,冰冰凉凉,清爽舒适,最重要的是不累。
一旁的琪清看到小姐浣衣的样子,不由得抽了抽嘴角,这么暴力,会把衣裳给洗坏的。
江春月玩够了,随便涮了涮就把他的衣裳拎了起来,撑开发现程玉璋的大袖袍已经变得有些不成样子了,她有些心虚,让琪清过来晾晒,自己坐在一旁的杌子上穿鞋袜。
琪清看着被糟蹋的不成样子的衣裳,一时有些难以言语,莫非,姑爷是哪里惹了小姐了?
恰逢此时,院子的木门传来轻叩声。
琪清放下衣裳,去门口看了。
“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