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节哀。”
从外面走进来的高熲柔声劝道:“先帝与娘娘在天之灵都在看着您呢。”
杨昭抹了抹眼泪起身关切道:“高公?不是听闻您病了,我还特意命人不要去打扰您,您怎么还是来了。”
高熲上前拉住杨昭道:“老臣无碍,本是小病而已,倒是殿下,您这身体可该注意了,您是国本,万不容有失。”
他至今都还认为,杨勇是先帝诸子当中最适合克继大统的人,可若论先帝孙子中,确实是眼前这位最优秀。
这也是他尚还比较欣慰的地方,先帝娘娘与他,一辈子为大隋积攒了许多家底儿,只要能撑到太子即位,那么大隋的盛世就还可延续。
李建成对着高熲行礼,高熲看了眼李建成道:“原以为郎君是个谄媚之徒,没想到还肯直言上谏,昔日是老夫看错了,应当向郎君致歉。”
“您过誉了。”
见高熲应该是有话想跟太子私下商谈,李建成识趣的找了个借口走远了。
高熲见四下无人对着太子道:“劝谏陛下是诸臣的责任,殿下只要潜心习政便可,万不可触怒陛下。”
杨昭叹了口气道:“可父皇并不愿听从朝臣们的劝告,我与母后私下规劝,还有点用处。”
“我身为太子储君,不能不顾天下百姓之疾苦,纵是被父皇斥责,只要能稍有益处与百姓,便甘之如饴。”
高熲也顾不得其他:“陛下并非只有您一个儿子,齐王殿下只比您小一岁,
杨昭不喜欢听这种话,但面对素来敬重的高熲也只能皱眉道:“若父皇觉得二郎更堪配储君之位,我也并非眷恋不弃之人,自当退位让贤。”
高熲面露无奈之色,他好似回到了昔年劝说杨勇的时候,左说右劝怎么都不肯听,国事艰难啊。
但他又不能不劝,不是为了报答先帝的什么知遇之恩,而是因为大隋有今日,也有他呕心沥血十多年的辛劳。
只得将这其中的权谋阴私掰开了揉碎了,一点点的讲给杨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