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了夜晚,何休不吃不喝,将全本书完整读了一遍,到了夜半,三人依旧待在这书房之中。
“此书,从何而来?”
何休此刻一脸迷茫,虽说现在玄学新起,治易经的大儒也不少,但是何休毕竟是治公羊,对那些天数天书之类并不相信,但是此刻,在看到了这本书之后,他之前的人生观都仿佛被摧毁了,有些失神,董氏看了看身边的小胖子,小胖子便将那天的事情,一一道来,全部说完之后,何休竟信了,首先,他了解这小子,谎话绝对不会说的这么有头有尾,何况,这本书,并不是人力所能完成的!
从纸张,内容,字体,种种来看,都非同小可,此书,更像是后人所做之史书!
有本纪,有传记!
从这本书里,何休得知的东西可比之小胖子要多太多了,何休跪坐在席上,愣了片刻,方才抬起头,看着小胖子,认真打量起来,说起来,这厮有胆魄,待人以诚,倒是个明主之姿,书内之灵帝,当是此子了,只是不知为何,竟然早夭,那刘表比之此竖子大了数十岁,这厮却比刘表早逝二三十年,而且,按天书所言,大汉却是亡在了诸多反贼手中!
莫非此子便是应世来拯救这大汉天下的?
何休心里闪烁着无数年头,他又抬起头看了看董氏,董氏也很是紧张,她只是担忧小胖子并不能理解天书内容,才想找个人帮助小胖子,想来想去,自己还是选择了何公,何公之为人,让人能信得过,何况,刘宏乃是其弟子,更是天选之人,此等大儒,当不会视而不见罢?
“明日起,你便不要跟我学公羊了!”
何休缓缓说道。
小胖子大惊,连忙起身,问道:“为何?可是弟子哪里触怒了师君?”
董氏的脸色也是瞬间变得阴沉,双手缓缓放下,只待她双手一拍,便有家奴夺门而进,将何休剁成肉泥!
“为君者,不必治经,吾可教你此道也。”
何公双手背着,傲气凛然。
董氏大喜,便要小胖子为何休拜,何休却是挥了挥手,严肃的说道:“此书,切不可再与外人观之,内含天机,非人主不能视也!”,董氏与小胖子都连忙答应,何公看了看外面,有些不屑的说道:“外面那些家奴,也该散去了,区区几个家奴,又能奈我何?”,董氏尴尬的一笑,便出了门,书房之内,只剩何休与小胖子两人。
小胖子有些疑惑的问道:“师君,我真会登基为帝?”
何休笑了笑,将天书放在小胖子手里,说道:“若能通读此书,得知天下兴旺之缘由,得知天下忠贞奸邪,汝之功业,文景光武且不如也!”,小胖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何秀低声说道:“多观此书,那曹操刘备之许,虽为奸贼,却有其可取之处,善于人君之道也,纵然那逆文,亦知通儒天下,此乃天下之幸事也,多观此书,此书乃上天赐你,成就伟业,全凭此也!”
小胖子重重的点了点头。
当夜,何休便住在了侯府之中,却是彻夜难眠,此等奇事,竟被自己遇上,这竖子甚是顽劣,却偏偏顺了天意,不过,想到大汉,但凡明君,年少时皆然是些浪荡子,何休也就释然了,这些明君之中,年少时有偷鸡摸狗的,有输棋不服砸死藩王储君的,有许下金屋藏娇的,比起他们,小胖子那算得了甚么顽劣?何休又不经笑了起来,自己不愿为官,故而辞官隐去,只想著书以留后世。
却不想,天降一帝与我教之,青史留名,如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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雒阳之中,此刻却是引起了惊天大浪,无数党人被捉入狱,又有不少外逃,被皇帝通缉捉拿,皇帝又诏告天下,言党人之罪,而雒阳内的这场动乱,还没有扩散到全国各州郡国家,因此,河间国还是一如既往的宁静,国相袁隗,自从上次之后,也了无音信,据说是在府内养伤治病。
而小胖子崭新的一天,便由此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