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何进当时的地位,可是比之窦武也丝毫不差,能除掉一个何进,也应该能除掉一个窦武罢?
“诸位老公,王甫此贼,反对解除党锢,污蔑窦将军与朕,还想蛊惑宿卫,发动叛乱,被宋典拿下杀了。”小胖子不露声色的给王甫定了个罪行,反正死人又不会跳起来与自己辩解,他笑着看着这几个中常侍,问道:“诸君可有甚么言语?”
这王甫在先帝驾崩之后,就一心想要讨好党人,不断的解除窦武,小胖子的这个理由,这些中常侍没有一个是相信的,众人顿时沉默,一言不发,小胖子也没有催促他们,很有耐心的等着,侯览最先开口了,他说道:“王中常侍即使一时不智,也是宫中资老,是否可将其尸首下葬?”
“呵,逆贼之首,当悬与宫门,示众三日!”
“或将其血肉分与百姓,食之,饏之!”
宋殿在一旁,冷冰冰的说道,这话却是吓得中常侍们浑身哆嗦起来,那侯览有些愤怒的看着宋典,宋典原先是他的人手,派去接触天子,没想到竟如此绝情,他手指着宋典,有些激动的说道:“宋典,你也是阉党之一,何以至此?何以至此!”
“侯中常,王甫方才亦是如此说的,怎么,老公想要与王甫同行?”,小胖子问道,侯览说不出话来,哆嗦了半天,小胖子朝着宋典示意了一下,宋典点点头,便安排宿卫严格把守周围,不许任何人靠近,小胖子这才起身,缓缓走到了侯览面前。
“诸位老公,孝桓皇帝为何偏爱诸位?”
小胖子问道。
侯览一愣,没有说话,却是一旁的曹节,有些愤懑的说道:“吾等服侍孝桓皇帝多年,未尝有一日之松懈,皇帝自然多爱。”
“公之劳绩,比之五侯如何?”
“远不如也。”
“五侯因除梁冀而被天子厚爱,而后却自持功绩,多有跋扈,天子杀之,诸君,朕可能爱之?”,小胖子的话语已经十分的清楚了,昔日,梁冀横行,皇帝动用五个大太监,扳倒了梁冀,方才得到天子厚爱,而这些中常侍,被天子厚爱也是因为要用他们来对付陈藩李膺等党人。
那么,如今最为势大的,就是窦武了,能否厚爱,全看他们能否与窦武相争。
小胖子跟他们直接谈吐新生,却也是根本不怕他们泄露,这些阉人心里也该清楚,窦武是会相信这些与他作对了数载的阉人,还是会相信一个刚登基便解除党锢的“明君”?
这些中常侍可是完全没有想到,这位在他们看来,已经彻底倒向了党人的新君,心里却是想除掉窦武,他们面面相觑,没有人开口,小胖子便直接问道:“张中常,为之奈何?”,张让抬头,小胖子这才能看到这个未来被天下人恨死了的大太监的模样。
张让身材挺拔,面目硬朗,若不是无须,谁能看出这个是阉人?
张让俯身行礼,说道:“窦武迎立新君,声望如日中天,不可潦草动手,如今,只能以弱示之,怠其戒心,到时,只需十来刀斧手,便能使此贼枭首!”,小胖子面色微变,这张让真是好胆,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不惧不燥的讨论如何杀死当朝最有权势的大将军!
小胖子尚且如此,那些个阉人自然更是不堪,他们仿佛第一天认识张让,皆目瞪口呆的盯着张让,又悄悄离他远了几步,张让说完,俯身再行礼,便不再言语,小胖子猛地皱着眉头,大骂道:“窦君乃朕之长也!你是何居心!竟敢再次胡言乱语!”
“来人!给朕打出!”
顿时便有宿卫将此些中常侍推搡着赶了出去。
中常侍们被赶了出去,低声抱怨着,这小儿实在是令人难以猜测,方才还让自己学习五侯来除掉权臣,现在又将自己打了出去,简直不可理喻啊!
忽有张让笑了起来,众人不解,那侯览有些不悦的问道:“君何以放肆?”,张让低声说道:“国家已采取我之谋略了,因而欢喜!”。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转身看着厚德殿,心里却是不约而同德感慨,真人主也!
小胖子却在厚德殿里,低着头,也不知在想些甚么,忽然挥了挥手,说道:“宋典,你可将王贼之首级,交给城门校尉,令其悬挂与正东门上,告之,此人反对解除党锢,又妄图宫中行乱,罪大恶极,恶贼首级,当悬三日,以儆效尤!”
“遵令。”
“另外,你速派人抄了王甫门户,资产充帑,其族中子弟,一个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