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诰指间门巨震,那剑已脱离了他钳制!
雪似的一段剑光从他视线左侧掠去,在他身后绕出一轮弯月,却从右边飞回,恰似折梅一支,遥寄远人。那病大夫早在放剑震开他手时就已退开,此时便旋身顿足,接剑在手,清癯的身形转瞬站定,一任风吹衣袂,竟有种病梅虽瘦、不惧雪深的风骨。
台下众人谁能想到,在那一式踏雪待被破之后,他还留有这样惊人的反制之法?
仅仅怔愣片刻,就有人大赞:“好剑法!”
边角上的荆越却是心情复杂:果然,此人那日未尽全力,自己输得不算太冤枉。
连坐在一旁作为评判的岑夫子,见了这一剑,也不由眼放异彩,微笑点头:“妙剑。”
只有近处的周满,脸上不见半分喜色。
因为从她这个角度可以看到,哪怕王恕使出了“驿寄梅”这样巧妙的一剑,王诰也只是略微惊讶地一抬眉,神情依旧自若——
才一个回合,顶多算试了试深浅罢了。
反观王恕,这一剑却似乎耗费了他不少力气,面容隐隐发白,完全不像占到上风的样子。
王诰已经大致试出他实力,此刻一看自己被震开的手指,转眸仔细打量他,却是兴味一笑:“门外听剑的人也藏了几手真本事,剑门学宫确实卧虎藏龙,倒值得动一动真格了。”
话音落时,笑意消无,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阴冷与危险!
爬满烈焰图纹的袖袍忽然为炎风吹鼓,一只六尺长的洞箫瞬间门出现在他掌中!
寻常洞箫九节六孔,这支洞箫却是九节八孔,分不清材质是竹是玉还是铁,遍体漆黑,只一片金色的凤凰图纹描绘其上,线条细腻,栩栩如生。
此箫一出,王恕便已微微色变,竟好似识得其厉害一般,陡将剑势一转,如迎风破雪,径向王诰而去!
台下周光见状喃喃道:“若非亲眼所见,真不敢信,王大夫也会用剑对敌……”
只是王恕修为太弱,境界差了太多,哪怕意识到危险,反应速度一流,其行剑之速,又怎及得上王诰催箫之速?
抬手将箫凑于唇畔,他眸底的金焰仿佛又盛了几分,一口绵长的气息轻吐,一缕幽咽的箫声便自孔隙中流出,化作一道波纹,朝四面涤荡而去,也朝王恕那袭来的一剑撞去!
轰地一声燃响!
在无垢剑剑锋与那箫声波纹碰撞的一刻,原本无形的波纹,竟骤然化为烈焰,瞬间门将剑吞没,甚至继续涤荡向前!
王恕见状哪里还能不知自己先机已失?他强忍住发肤灼痛,凌空一个旋身,才一式“踏雪待”,以剑气将扑至身前的烈焰击碎!
可前焰才灭,后焰立至——
王诰虚立原地,身形未动,吹奏的箫声却缥缈变幻,或长或短、时曲时直的波纹四散开去,一旦为有形之物所阻,则化作千形万象之火。但每一朵燃烧的火焰中心,都缠着一束明亮的金色,宛若金蕊的红莲,燎原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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