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大的威压散出。
白衣小童面色惨白,姜睿却突然放松下来,戎马一生,战死在妖族手里似乎也是个不错的结局。
姜睿转头看了看新亭,而且三皇兄也死在这里。
鹰妖昂头而立,它的气势达到了顶点,这是它一生中最巅峰的时刻。
只可惜,这样的时间太少,它已没有未来。
鹰妖遗憾地想着。
“一切都结束了。”鹰妖淡淡地说了一句。
它正欲出手抹杀面前的人族,却突然猛地抬头,望向城中。
白衣小童不安地四处打量,王子期护在父亲身前,姜睿也和手下靠拢在一起。
他们都感觉到,这座城,开始不一样了。
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有事发生。
北城的一只石狮。仰头咆哮。
西城的一座新亭。丝线飞舞。
南城的一面石碑。铭文映空。
东城的一口老井。有龙升腾。
丝丝缕缕的光芒蔓延出来,穿过长街,走过小巷,汇在青铜雕像的脚下,又从双腿奔流直上。
一道青光从雕像的双眼中射出,直奔苍穹,一朵乌云被击散,久违的阳光洒了进来。
很快在雕像的头顶有一只巨狮浮现,它身背一个黑白两色的光球,数十个残破的铭文烙印其上,一只龙影在光球中游动。
巨狮怒吼。
整座临安城都在颤抖。
桥头。
李扶摇张大了嘴,手中的柳枝坠落,惊走游鱼两条。
老道人手中的酒壶也掉在地上,一地醇香。
李扶摇摸摸心脏,喃喃说道:“现在我知道师父到底让我看什么了。”
老道人扭头看他,“我也知道我师父让我看什么了。”
雕像之上,巨狮低头,它盯住了那只鹰妖,双眼一黑一白,似是两个漩涡。
光球浮空。
那数十个残破的铭文交替闪着光芒,无数的丝线从光球中射出,向全城笼罩而去。
有一条一条的丝线在飞舞。
白唐走出破屋,手里抓着一包药,仰头看着天空。
卫宛抱着弟弟,坐在窗口,眼中有泪水在转。
客栈老板关上门窗,走上二楼,细细叮嘱每一位住客,莫要出门,而后坐在大堂里,祈盼天佑平安。
齐如是跪坐在地上,她看着父亲熄灭的魂灯,泪如雨下。
卫玠靠在墙角,心想这阵法原来可以这么大。
鹰妖迎空飞起,它感到恐惧和不安,一根根金色羽毛射向雕像。
可在触及一条丝线的刹那,化为齑粉。
鹰妖扭头向东城狂奔,他要先杀了那个异瞳!
可光球上有五个字射出。
悬在临安城的五方。
封。镇。困。锁。囚。
天地刹那静默。
一滴一滴的雨悬在空中。
风已死去,云在孤独的等。
巨狮再次咆哮,密密麻麻的黑白丝线绽放出刺目的光芒,鹰妖被狠狠拍在地上,一根根丝线捆傅住它的翅膀和双爪,它不甘的嘶鸣着,却无法动弹。
巍巍临安,立于鹿江畔。
枯等数千年的古阵今日终于再次活了过来,青铜雕像的双眼中有雨流下,看上去宛若泪水。
鹿江汹涌澎湃,滔天的巨浪在拍打着江岸,像是为一位老友庆祝。
临安城的寂寞从没有人懂。
但现在,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