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吗?”我拿怀里的丝帕给他擦去额角的汗水,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心想,即便现在去了,他这脸色一看就不对劲,陈秋生那么狡猾,难道看不出来?
“好香。”沈毅一脸沉醉地说,“夫人的帕子送给我可好?”
“沈毅!你给我正经点儿!”我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用教训地口气说,“能不能严肃点儿?”
沈毅无力地笑了笑,拉住我的手紧紧握在手心里,安慰地说,“我上阵杀敌十几年了,这点儿小风浪能难得住我?你安心在家等我便好!”
“那行吧........”我淡淡道,“可你脸色太苍白了,怎么办?”我望着沈毅,脑经飞快的转动,拉了拉沈毅的衣裳,“有了!”我飞快跑去梳妆台,拿了盒胭脂过来,刚打开沈毅便立即扣上,拒绝道,“我一个大男人,怎么能用这些女儿家的东西!”
我瞪他,不由分说地打开盒子,沾了些胭脂在手上,“你过来!要是你不听我的,今天你别想出门了!”
沈毅悻悻然看着我,一脸的不情愿。
“你这样子走出去,不用试探,陈秋生便知道你受伤了,一点血色都没有,不叫人怀疑?”我说。
沈毅想了想,才不甘不愿地点头。我将胭脂在他脸上涂开,抹匀了,看起来气色大好。最后又取了我平日里用的蜜丝佛陀给他润唇,总归是好了许多。
临走之前沈毅在腰间别了两把德国小手枪,膛里装满了子弹,脸上带着凛然的杀气,仿佛要上阵杀敌一般。
下楼时纪曼柔已经准备好车子,站在客厅里等候沈毅,我挽着沈毅下楼,纪曼柔赶紧上前来,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我识趣道,“我去挑几个机灵的人,一会儿你带着出去。”
月棠跟着我到警卫处,挑了六名身手不错的警卫,叫他们换上便服,一会儿跟在沈毅后头保护沈毅。不过三五分钟的时间,那六人换好衣服出来,清一色的黑色西装西裤皮鞋,每人都配两把手枪,检查完毕后,我留下一个看起来比较瘦弱的警卫,让其余五人去外头待命。
“夫人,不知道您有何吩咐?”留下的那人谦恭地问我。
我微微一笑,朝他招了招手,“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那人迟疑地看着我,我笑说,“看什么看?赶紧的!”
“是,夫人!”
等他凑过来时,我假装在他耳边说什么,在他不注意时,竖起手掌,狠狠地往他脖子上砍了一下,那人立马晕过去,倒在我肩膀上,双眼等着看我,又慢慢闭上。
“小姐!您这是干什么?”月棠见我将人打晕了,着急地看着我。
我蹲下身躯扒那人的衣服,对月棠说,“月棠,你赶紧来帮忙,时间不多了!要是一会儿醒过来可麻烦了,你赶紧的!”
“小姐!你这是要跟着将军去?”
“对呀!这群人我哪儿放心,沈毅是为了我才受的伤,我怎么可能坐视不理?”我催促道,“月棠你赶紧的!”
“可小姐.......这.......这太危险了!您.......”
我顺利地将上衣和外套拔下来,一面换着,一面催促月棠,“别废话了!赶紧,快来不及了!要是你不帮我,你就........你就回蒋府去吧,我不要你了!”
月棠无奈,只好帮我扒人家的裤子,可他大姑娘一个,现在被我逼着去扒男人的裤子,别提多难为情了,月棠闭着眼睛去解人的皮带,生怕碰到什么一般,那可怜的样子瞧着就好笑,我忍不住笑出来,她瞪我一眼,“小姐!您还笑得出来!”
换好衣服过来,我检查了下手枪,虽然不会用,但还是带着把,以防万一,大不了我乱开枪!打中一个是一个!
“月棠,你叫人把他带下去,别叫纪曼柔知道了!一会儿沈毅要是问起我,你就说我先睡了!哎呀你就别担心了,等我回来给你买新衣裳!”我着急出门,月棠叫住我,把地上的帽子捡起来扔给我,紧张地嘱咐说,“小姐,您注意安全!”
我点头,把头发挽起来,带上帽子,谁也看不出来是我。
我和其他五个警卫员站在大门口,常远和沈毅不一会儿便从洋楼里出来,沈毅走得慢,常远一只搀扶着,走到门口时沈毅看了看我们六个,问了句,“是碧微挑的?”
常远说是,沈毅点了点头,然后上了小汽车。我们六个,分坐两辆车子,上车后,我坐在后排,刚坐下便感觉腰间被什么东西顶着,刚反应过来是手枪,只听见有人在耳边说,“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