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城年纪轻轻以一介布衣入仕,如今做了上谷郡守,偏居一方无人约束,自大之心一旦生成便只知享受,耽误了国家大事,辜负了陛下信任,陛下不能不明察啊!”及黯心知刘彻不会这么轻易就对秦城如何,要不然也轮不到今日了他还为此事上参揍,眼见刘彻要敷衍了事,及黯迎头拜倒,大声控诉,大有刘彻不办理秦城便不起身的架势。
“你这是在威胁朕吗?”刘彻前倾着身子,换了个口气问跪地不起的及黯。
“臣不敢。”及黯虽是如此说,却偏偏不起身。
“那你便跪着吧!”刘彻冷哼一声,佛袖而去。
“陛下……”及黯眼睁睁看着刘彻绝尘而去,一时愣在那里。
及黯可能还没有意识到,如今的刘彻,再也不是那个会因为及黯打自己手板而着急得认错的少年郎,他已经成为了一个不受任何人胁迫的君王。
“这帮老骨头净知道给朕惹麻烦,前番上谷守军奔袭大漠的时候他等也参揍,这会儿上谷守军不动了也参揍,难道这些人就没有自己的事要做了,只知道盯着人家的鸡蛋挑骨头?”这些时日以来不少朝臣都在为上谷郡面对匈奴入境不出兵的行为参揍,刘彻已经是忍无可忍,“朕若是让他们领兵去打匈奴,他们能给朕提几个人头回来?就知道在朕面前耍嘴皮子,还食不知味,朕看他们是吃的太饱了!”
卫青跟在刘彻身后,低眉颔首,不知此时该说些什么。
刘彻看了卫青一眼,见他恭敬而略显尴尬的立在一旁,忽然觉得有些好笑,“卫青,你在想什么?”
“……臣在想,或许大战就要来了。”卫青如是道。
“说说看,何以见得?”刘彻好整以暇,问道。
“臣觉得,汉匈之前安静的太久了。这种安静,不正常,也让人觉得压抑。”卫青道,“臣不敢妄自揣摩圣意,但觉摸着是不是该跟匈奴人大干一场了?”
“嗯,是该跟匈奴人大干一场了。”刘彻凭栏俯瞰着长安城,道。
……
大漠,伊稚斜王庭。
伊稚斜自从几年前给军臣单于送出匈奴王庭自立门户之后,便一直在经营着自己的血狼精骑。伊稚斜是一个有野心的人,而且懂得怎样去经营自己的野心,在军臣单于面前,他是一个有能力却不逾矩的王子,他将自己的雄心壮志掩藏在心底,从不让人发觉。只有在没有人的时候,他才会露出自己的獠牙,然后默默的积蓄力量,等待爆发的那一天。他就像草原上的狼,而且是一个懂得等待时机的狼王。
在军事天分上,伊稚斜如军臣单于一样,有着自己独到的一面,他将他的血狼训练成了一支只听命与自己的骑兵,一支绝对悍不畏死的铁箭,一把利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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