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非摇头而笑,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或者是吃饭的时候,窦非才能想起,被查木错赞为草原最神骏年轻雄鹰的霍去病,不过是一个少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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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尚到达乌桓王庭的第二日,仍然没有受到乌桓王的接见。不过查木错倒是派了臣子过来相见,只是那臣子动作小心翼翼,行动隐蔽,好似生怕被谁发现一般。查木错的臣子来并没有与李尚等人敲定什么事,只是表达了乌桓王的歉意,让他们好生休息,再择日相见。
这日夜,李尚将随行人员中的几个主要人物聚集到大帐,商议接下来的该如何办。
大帐灯光昏暗,几人席地而坐,因为要考虑到隔墙有耳,所以四人就着一张案桌面对面坐了,四个脑袋凑在一盏黄色油灯上方,面色严肃而忧愁。
“既然乌桓王不见我等,我等便先去见鲜卑王和阿米德人,只要将鲜卑人和阿米德人说服了,还怕乌桓王不答应不成?”在李尚抛出当下的问题后,有人立即说道,语气中包含颇多对查木错的愤愤不平之情。
“不妥!”李尚否定了这个建议,“长安方面既然能派人到乌桓王这里来,安知他们没有派人到鲜卑王与阿米德人那里去?再者,我等在乌桓王这里吃了亏,去鲜卑王和阿米德王那里,便已经失了先手,如何能行得通?”
“那该如何?”随行校尉问道,“当下乌桓王不肯见我们,定然是长安的人已经说动了乌桓王,现在我等要是不速速扳回局势,不说大事,我等的性命都保不住!”
“说的不错,现在情况紧急,大王在南边如何还等得?我等必须早些说动乌桓王,让他策应大王出兵。若是时间拖得久了,一旦南方有变,我等性命不保倒是小事,只怕要成为千古罪人!”有人又说道。
“当务之急,是让乌桓王愿意接见我等,否则,一切皆是空谈。”校尉道,“诸位不妨想想,我等要如何才能见到乌桓王。”
众人沉吟半响,终究还是无人能够拿出一个可行的方案来。
“其实,不一定硬要我等想方设法去见乌桓王。”李尚缓缓道。
“我等不想方设法去见乌桓王,难不成还能让乌桓王主动来见我等?”校尉反问道。
“为何不可?”李尚眉头一挑,道。
“先生......莫非已经有了主意?”校尉试探着问道。
“我有一计,可釜底抽薪。”李尚沉吟片刻,环视众人道:“有个办法,能让乌桓王彻底放弃与大汉联合的想法,主动来与我等联系,要求与我等合作。”
“先生快说!”众人都急切道。
李尚不慌不忙,条理清晰道:“这两日乌桓王不见我等,但却没有为难我等,虽说有软禁的嫌疑,但是招待却很尽心。诸位请想,若是查木错已经决定与长安联合,还会如此作态?恐怕早就将我等杀了,拿人头去向汉使请功。而我等当下能够安然无恙,便说明查木错还没有下定决心与长安联合,正是左右摇摆不定的时候,也就是说,我等还有机会!”
“不过,查木错一日不见我等,我等便一日危险,因为说不定何时查木错就铁了心与汉使联合,届时,我等必死无疑!”校尉接话道。
“正是如此,所以我等应该立即行动!”李尚道。
“如何行动?”众人问道。
“校尉,你的人是否已经找到了汉使停留的大帐?”李尚问道校尉道。
“遵从先生的吩咐,我已经派人摸清了汉使的住处——突破乌桓王的监视,对我等而言并不是太难。”校尉道。
“如此,我的主意便是——
杀汉使!”李尚目露凶光,“如此,乌桓王得罪了长安,便只能与我等联合!”
“好计策!”
众人立即附和。
“事不宜迟,夜长梦多,校尉,立即带人行动!”李尚下令道。
“诺!”校尉起身抱拳,轰然转身,走出帐篷。
李尚与众人面面相视,都松了口气。
今晚刺杀汉使的行动若能成功,则大局定矣!
想到这里,李尚等人心跳又有些加速。
就在这时,帐篷外忽然响起了一声“什么人”的呼喊。
接着,一道液体喷洒在帐篷上,轮廓骇人。
“先生小心,有刺客!”刚出帐的校尉张皇失措回到大帐,朝李尚大声示警。
几乎是同时,一道黑影跟进大帐,动作快的匪夷所思,只能看到其模糊的身形。
一声金属相撞的声音之后,校尉惨叫一声,脖子喷出一股鲜血,瞪大了无神的眼睛,软倒在了地上。
一行人冲进大帐。
为首一人,年纪轻轻,手握环首刀。
正是霍去病!
霍去病看向惊慌不已的李尚等人,长刀一指,道了一声:“杀叛军使者!”便冲了过来。
是日夜,在乌桓王庭的淮南王使者李尚一行三十四人,尽数为以霍去病为首的汉使斩杀。
翌日,乌桓王与窦非签订盟约,相约与大汉结为同盟,永不相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