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袭,敌袭!”两王联军队正嘶吼的声音中,透露着深深的恐惧和慌乱,他忙下令属下示警。
然后下一刻,极为绚烂的一幕出现在这个队正的眼眸中。
两王联军大营营地中,无数火点从各个地方飞起,在空中转了个身,然后落下。火点此起彼伏,组成了一副极为耀眼的画面,敲醒了黑夜。随着火点出现,是一顶顶帐篷被点燃之后,升起的浓浓大火。
小火点,大火焰,在两王联军的军营中四处闪现。
无数张皇失措的南军军士从帐篷中奔出,衣衫不全,甲胄不整,刀剑不齐,有的全身浴火,惨叫连连,有的完全是被同袍的惨相给吓倒,惊慌失度。
在这幅画面下,赵破奴的笑容愈发残忍,他长刀再次一挥长刀,看向那些从帐篷中奔跑出来的南军军士,就像是看到一只只待宰的绵羊一般,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冰冷的字:“杀!”
赵破奴身后的南军将士,听到命令,全都弃弓抽刀,吼叫着冲向眼前的两王联军军士。
今夜袭营,再掀一场杀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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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安被大营的喧闹声惊醒,尚来不及穿戴,便听到亲卫禀报,“长安军袭击大营!”
刘安奔出大帐,顿时将大营的景象尽收眼底。
十里大营,尽数入火海,其中将士,皆成火海之中鱼虾。
“怎会如此,怎会如此?”刘安犹自以为在梦中,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才缓过神来,一把拧起亲卫的衣领,咆哮道:“长安军怎么就进了军营,你们都是饭桶吗?十几万大军,连一座营门多守不住?!”
“大王,长安军根本就没有从大营正面冲击,而是挖了地道,从营地地下蹿出来的!”吴怀素只披了一件长衫便赶了过来,脸上汗如雨下。
“挖地道?”刘安闻言脑袋一声轰鸣,几乎站立不稳,被亲卫扶住,好歹稳住身形,嘶声道:“长安军竟然将地道挖到了我等脚下,而我等浑然未知?你这个军师怎么当的!本王的脑袋现在还在脖子上,是不是还算是拖了你的福?”
“大王稍安勿躁!”吴怀素拱手一礼,“长安军虽然入营,但是我大军并非就会败北。”
“人家都杀到家里来了,我等还没有失败?军师,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刘安指着大营,“你看看现在的大营,成了什么样子?我等还不赶紧逃命?”
“大王!”情急之下,吴怀素声音顿时大了不少,“大营是在下布置的,在下心里清楚!当初布置大营时,在下便对类似今日这种情况有所防范。虽说现今长安军杀入大营,但是人数并不会太多,且我军大营环环相扣,进可攻,退可守,各方能够互以为援。现在大营之所以乱,不过是情急之下乱了阵脚。只要守住大营营门,不让南军步卒进营,大营中各部一旦稳住阵脚,营中的这些南军,在下可保一个时辰之内,定会被尽数歼灭!”
“当真?”
“此话怎能不当真?”
“好,军师速速安排!若能保大营无虞,本王重重有赏!”
“大王,在下之所以此时赶过来,不只是为了跟大王说这些。”见刘安冷静下来,吴怀素稍稍放缓了语气,道:“今夜长安军袭营,必将精锐尽数投在营中,而营外必定有南军步卒进攻,这是危机,也是机会!大王不是想早日破大名城吗?只要我等对营中的南军精锐形成关门打够之势,在扑灭他们之后在杀向营外南军,就能使他们回城不及,届时,必定一举攻破大名城城门,进入城内!”
刘安张了张嘴,“若能如此,一切皆听先生安排!”
“当务之急,是守住大营。”吴怀素继续道,“南军少有骑兵,骠骑军轻骑经过前日阵战早已损失殆尽,仅凭步卒,根本无法在短时间内冲破我大营大门!只要大王能守住大营大门一个时辰,在下就能率全军杀出大营,一举攻占大名城!”
“好,本王这就去亲自督战!”刘安闻言精神大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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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安换上甲胄,来到大营千军大营,行向塔楼,一路上不停让亲卫传达自己的口令,“长安军没有骑兵,无法短时间强行破营,若能守住营门一个时辰,本王必率尔等杀入大名城内!”
刘安信心满满。
但是当他踏上塔楼的时候,他立即愣在那里。
因为他听到了马蹄声。
“怎么会......”
两王联军大营外,汉军以两万余骠骑军为先锋,在秦城的率领下,向两王联军大营发动了冲锋。
不计损耗,誓要强行破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