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敢稍稍点头,对身边一个精通匈奴话的军士道:“迅速审审他们,我们还急着赶路!”
那军士得了令,应诺一声,在那四个已经从惶恐中回过神来,并且决定保持气节的匈奴军士面前停下来,打量了他们一眼,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问,忽然拔出长刀,一刀就斩下一个匈奴游骑的脑袋。
而后,在还在不住往外喷涌鲜血的无头尸体旁,在那些匈奴游骑恼怒惶恐不解的眼神中,这名骠骑军军士对着第二匈奴军士狞笑道:“告诉我,谁派你们出来的,你们要到哪里去,带了什么命令?”
那个匈奴游骑一时没反应过来,正支支吾吾,随即眼前一黑,脑袋已经脱离了身体,飞到了空中。
然后,然后这个精通匈奴话的骠骑军军士,就从剩下的最后的一个匈奴游骑嘴中,得到了他想知道的信息。
“白狼王向伊稚斜汇报军情的游骑么,”李敢想了想,计上心头,对那个刚刚审问这些匈奴游骑的军士道:“既然如此,你就替白狼王给伊稚斜带个话,明白本将的意思?”
“明白!”名叫鲁立骠骑军军士道,笑得有些阴险,却偏偏带着些稚气未退的阳光。
鲁立回过神,对仅剩的那个匈奴游骑道:“带路!”
在鲁立带着几个人走了之后,李敢对众将道:“如果刚刚那个匈奴游骑说的没错,伊稚斜距离此地大概也就五十里左右,既然如此,诸位该换行头的可以换行头了。”
诸将应诺,而后就有近一半的骠骑军军士开始利索的换下红袍黑玄甲,穿上阿米德族、乌桓、鲜卑战士的战袍。这些战袍,都是出发前秦城用铁箭镞从乌桓和鲜卑手中换来的。
换上匈奴游骑装饰的鲁立,在终于看见伊稚斜大军的时候,示意同行的几人停下来,然后他走近那位满脸谄笑实则打算到了军营就捅破鲁立身份的匈奴游骑面前,在对方一脸讨好的笑意中笑着拍了拍他肩膀,道:“你还算识时务,没有让我走太多冤枉路,不错!”
“这个自然不敢。”那匈奴游骑呵呵谄笑道,然后询问的看向鲁立,“那现在我们是不是可以过去了?”
鲁立笑着点点头,那个匈奴游骑也笑着点点头,然而下一瞬,那匈奴游骑的笑容就僵固在了脸上,一脸不解不可思议的低头看了自己腹部一眼——那里正插着鲁立的长刀。
“不好意思,是我过去,不是我们。”鲁立阴沉的笑了笑,随即向同行的几个骠骑军军士招呼道:“尸体处理掉。”
当晚,伊稚斜接到白狼王派来的游骑报告,说他部遇到了汉军与乌桓鲜卑阿米德族大军的联合伏击,形势岌岌可危,大军正在努力突围,请伊稚斜保重。
伊稚斜大怒之余,走近来报信的“匈奴游骑”,逼问道:“白狼王怎么会遇到伏击的?你将细节一一说明,但有一点谎言,本单于将你五马分尸!”
“是,是!”鲁立一脸汗水,连忙强子镇定下来,开始自由发挥,编造白狼王遇袭的全过程,“大军起先遇到三四千数量的汉军,大王并没有立即出战,而是派人详查了周围,并没有发现汉军伏军,而后两军交战,汉军虽然人少,但是人人强悍,杀伤甚众之后不敌败走,大王气不过,率军追击,这才落入圈套!”
听鲁立说完,伊稚斜脸色阴晴不定,“对面的汉军可是骠骑军?”
“是,就是骠骑军!”
伊稚斜负手回到王椅上坐下,一言不发。
就在这时,忽然有匈奴军士慌慌张张前来禀报:“报!大单于,大批汉军来袭营!还有乌桓、鲜卑、阿米德族的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