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处在黎明时分,东边的天际挂着一颗明亮的启明星。两个人在微露的晨曦下由西向东而行。忽然,走在后面的林武进嘘了一声。许虎回头见他停下脚步,忙问道:“怎么啦?”
林武进轻声说:“我听到脚步声了,有人跟踪。”
话音刚落,只听有人喝道:“举起手来,都不要动!”
林武进和许虎连忙举起了双手。
两个人凝神张望,从路边的芦苇里,钻出两个人影。晨曦下清楚可辨他们都握着。
林武进问道:“不知两位为什么在此拦截我们?”
其中一人喝道:“郑三岭,你跑不了了。”
许虎忙问:“谁是郑三岭?”
那人一指林武进:“当然是他。郑三岭,我们在火车里就一直跟着你,原准备到了上海再抓你,但中途上来两个警察,要把你带走。我们本来想助你一手,没想到你自个还会拳脚,再加这一位乡巴佬帮了你,把警察打倒,就跳车跑了。我俩也只好跳下车,跟着你们。你们乘上了农家船,本以为晃晃悠悠到上海,也不会有事了。而我们直接雇了一条船跟着呢。你很狡猾,不直接进城,在这个地方登岸,一定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吧。我们本来在担心进了城不好动手,没想到你们给了我们机会。现在,你跟我们走吧。”
林武进吃惊地说:“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叫林武进,是到上海找工作的。你们要找什么郑三岭,与我没任何关系。”
“有没有关系,我们不管。我们只是奉命行事,你还是乖乖随我们去见上峰吧。”
“等一下。”林武进说,“我可以跟你们走,但请你们告诉我,你们到底是哪路,让我心里有个数。”
那两人迟疑一下,其中一个说:“我们是军统的。”
“军统?为什么找郑三岭?”
“呵呵,你在南京作下大案,杀死了戴老板的小舅子。戴老板一怒之下全城搜捕,并在所有从南京出去的火车轮船上派人搜索。我们荣幸地在火车上发现你。你现在什么都不用说了,跟我们去上海警备司令部吧。”
另一个人用指指许虎,说:“至于你这个乡巴佬,我们也知道你原来跟郑三岭根本不认识,却在车上糊里糊涂出手帮他,现在还跟着他一起到上海。这事其实跟你无关,你还是走吧,我们饶过你。”
许虎一听,连忙说声好好,转过身就走。刚走几步,就突然一个鱼跃向前扑去,倒在地上,随之砰一声响了。他就地急速翻滚,滚到芦苇边上,然后以最快的速度钻进了芦苇中。紧接着声一声又一声,飞进芦苇丛,打断的芦苇秆在身旁嗖嗖掉落。
原来刚刚许虎已经看出,那个家伙一边说放他走,一边却拉了一下机,他就知道一定会在他背后开。于是走了三步就扑地,正好躲过了一。等他钻进芦苇,那人就只能瞎射一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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