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锋早在城卫军中西征之时便闻得这河间城守方成松乃是河朔奇才,帝国大学毕业后因庶民出身而从基层官吏做起,几年间辗转天水、龙泉、河间,后升任河间城守,五年时间将河间府从一个盗匪丛生、经济萧条的混乱之地变成名副其实的河朔首府,其经济实力也一举超越了一直稳居河朔之冠的晋中府,河间百姓提及自己的城守,无不赞不绝口。只可惜此人虽然务实廉政,却与他上司河朔郡守谭可仁格格不入,两人屡起争执,最终方成松还是栽在了谭可仁手中,只是谭可仁还未来得及为拔掉这根眼中钉庆功,太平教人便在河朔起事,河朔转眼沦陷,一直到西北军进入河间。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无锋轻轻拍了拍对方肩膀,一脸严肃,郑重其事的道:“成松兄既然能经受这等磨难,想必亦以接受各种重任,当今帝国形势险恶,外敌频频入侵,内乱相煎太急,本王颇想请成松兄助我一臂之力,救民于水火,不知成松兄意下如何?”
方成松其实早已料到了对方将自己拯救出狱,又不远千里将自己从河间接回汉中,不但锦衣玉食,而且还派郎中大夫替自己治疗疾病,这番恩情不能说感恩戴德,但也让素以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为信条的他自己已然身陷对方情义网中,对方的想法和意图自己也能够隐隐约约猜得到。但无论如何,对方的一番好意也让他铭记在心,论理,像自己这等在沦陷之前便已被定罪入狱的犯官,已经是毫无翻身余地,尤其是在河朔局势大坏,根本无人能对当年之事说得清楚。
其实从一获自由之时起,方成松便努力的想尽快了解帝国国内的形势,报刊杂志以及与周围士兵官员们的谈论成为他掌握目前局势状况的主要途径,几天下来,他已经对整个帝国局势有了大致了解。
眼前这位秦王殿下与其说他是外藩亲王,不如说他已经是掌握着半个帝国的一方诸侯更为恰当,帝国辖地九郡一州,掌握在这位秦王殿下手中已经是超过了三成,另外还外带控制了昔日连帝国鼎盛时期势力都未曾达到的西域诸国、北吕宋和缅地,甚至那腾格里草原上桀骜不逊的游牧蛮族也匍匐在他脚下,现今之势,就连小孩子也能看得出来这位秦王事实上已经完全脱离唐河帝国中央的控制,独霸西陲,而唐河帝国将来的走势甚至很大程度上还得看这位秦王殿下的眼色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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