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其他大户人家,是不是也这个模样?
县太爷一死,和他们又有什么关系?
黄四闹不明白,他只知道,县城里好像要发生大事了,像他这样的小人物,最好躲的远远的。。。。。。。
这是今年最后一次进城了,黄四告诉自己。
然后,他便迈着坚定的脚步,往县衙方向走了过去。
县衙到是离着不远,不过走的越近,黄四这脚越迈不开,家里没有大事儿,老百姓谁愿意见官?
而且,是这么个兵荒马乱的时节。
无论是大周,还是大秦的官府,在河洛百姓眼中,都变得不再那么牢靠了。
支撑着黄四来到衙门口的,其实就是他对田土的向往,没有其他任何因由比这个更能催发他的勇气。
有了田产,便有了根,家人饱暖都要放在其次,最重要的是,可以传于子孙后代,实际上,这也正是如今华夏子孙对家这个词儿最深层次的定义,已经刻入他们的骨髓,流淌在他们血液中的观念。
其实,如果一个群体,上下有志一同的认同一个观念,那么这个群体,就可以称之为民族了。
生活在华夏大地上的人们,从商周时已经具备了基本的民族雏形,到了汉时,终于清晰了起来,所以,之后历朝历代,人们皆自称为汉人,这是民族。
其中最重要的一条,还是他们对儒家文化的认同,同时也让这个民族具有了浓厚的乡土情结。。。。。。。。
如果县衙门前冷冷清清,或者有着手持利刃的军爷守候,或者这里也挂着些丑陋的人头,弄的血腥恐怖,那么黄四很可能是掉头就走。
好在,县衙门前既不冷清,也不恐怖,没有摧毁黄四好不容易积攒出来的勇气。
县衙前面的围墙上,贴着几张告示,有人在探头探脑的围观。
当然,和城门口不一样,这里说话的人不少。
离告示不远处,设了几张桌案,几个官老爷或坐或立的呆在那里,敢于上前办理公务的人,寥寥无几,不多的人们大部分都凑在告示那边。
黄四犹豫了半晌,还是畏畏缩缩的靠了过去。
他拙嘴笨腮的,虽然心里装着事儿,却还是不敢轻易开口询问,只能呆在人群外面,竖起耳朵,听人们说什么。
几个读书人模样的老爷,在告示低下,给周围的人解释着什么。
“文老爷犯事了,不犯事怎么会掉脑袋?”
“没想到啊没想到,原来文佑祖竟是这等样人,亏了咱们之前那般颂扬于他,唉。。。。。瞧瞧瞧瞧,这就是大奸似忠,欺世盗名之辈,好在老天爷还没瞎了眼。。。。。。。”
“说什么,有什么好说的,看看这里,写的很清楚,要不是他把人都弄进了城里,乱匪怎么敢动这两处粮仓?离县城这么近,竟是白送给了那些乱匪,资敌一罪,他是逃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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