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安静了下来。↗
两人皆默然不语,好像在想着什么心事。
信里最后一段,终于有了挑唆的意味,想想也能明白,一个率领万千将士征战沙场的将军,不会表现的像个谦谦君子,过于厚道迂腐。。。。。。。。。。
文字写的再委婉,再恳切,其实也隐约点明了大将军张培贤垂垂老矣,不堪敌手,若赵石能领兵河洛,与其会猎于疆场,当乃生平快事的意思。
不用说的太多,太明显,只要流露出这个意思,也就在张培贤心里扎上了一根刺。
实际上,这根刺早已存在,只不过这次扎的更深而已。
而其人在信中极力推崇赵石,其意为何也不用多说。
反间之计,自古以来便不少见,无非就是那些套路。
远的不说,只说当年秦军伐蜀,在剑门关逼降赵方用的就是反间计。
还有当初秦军入河洛,一进一退间,除去了镇守洛阳的孟珙,实际上用的也是反间计。
这样的计谋,实际上取的多数都是消息不畅,看的也是人心莫测。
得逞之人自是得意非常,中计之人,大多也心知肚明,说是阳谋也不为过。
而赵石和张培贤两人,又怎么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但两人沉默之间,也表明,两人皆没有多说什么的意思了,这就是人心,而反间之计算计的就是人心。
两人间隙已深,赵石不会低下头来再跟张培贤长篇大论的推心置腹。张培贤也不会再次表现出自己的软弱。
半晌过后。赵石顺手将信笺扔在桌子上。轻松的笑道:“其人对河洛情势洞若观火,看来。。。。。。河洛上下还需整饬,此事,我会向朝廷奏明,张将军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先发制人。。。。。。。
张培贤面无表情,心里却和明镜似的,这是赵石第一次明确的表示,要在上书朝廷。弹劾于他了。
会走到这一步,要说张培贤心里没有半点后悔,那是不可能的。
但。。。。。。。。要让他张培贤俯首帖耳,在这大年纪,成为其人门下走狗,那还不如让他自己抹了脖子。
于是,他干脆的摇了摇头,“老夫无话可说,老夫征战沙场数十载,这一身荣辱啊。。。。。。看的没那么重。只是还请国公回京之后,为大局计。多为河洛上下美言几句。”
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话也不用说的太明白。
两人心里都知道,这封信不过是个引子,即便没有这封书信到来,赵石回京之后,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也不会有太大的变化。
在张培贤看来,赵石党羽遍布军中,在朝堂上,也已站稳了脚跟,皇帝陛下又对其人宠信无比。
如果说赵石到洛阳之前,张培贤还有着凭经营河洛多年,未曾被赵石多做染指的底气,和赵石相抗一番的话,现在他已经完全没有那个心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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