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张世杰也板起了脸,“方大人谬矣,大将军征战日久,如今得胜还朝,面君之时正应自谦自抑,为众军之表率,如何能于君前擅言科举之事,岂非给朝野上下骄狂之感?方大人又欲置大将军于何地?”
这样的指责,已是非常严重了,话里的意味,往轻了说,会让君臣离心,往重了说,便是故意陷大将军于不义,两条,皆是人臣之大忌。{3.
这话私下里说出来,已满含警告之意,若是上了奏折,必定为朝争之开端,风波所及,结果很可能比科举案要严重的多的多。
张世杰就是张世杰,一句话,不但让方谦脸色变了,不安的扭动着下身体,连赵石听了,也有些别扭。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方谦,赵石都明白,但这么个说法,若是传出去,吏部,礼部不好受之外,赵石这里恐怕也要多些麻烦出来。
不过张世杰为大理寺少卿,掌握着都察院,可以说,此时前程已经极为明了,正在向言官刑判的最高峰攀登。
也许用不了多少年,不是掌御史台,便是要做大理寺卿正的职位,这两个地方,不管哪一个,都要讲究一个秉持公义,不徇私情,这么说话也是理所当然,可以说非常恰当。
但无论御史,还是大理寺这样的地方,对于朝廷文武来说,可都不是什么讨喜的地方。。。。。。。。
“张大人怕是误会了,你我皆知,朝廷正用人之际。朝廷屡开恩科。皆缘于此。然值此之时,科举案发,方才谈及周大人,非是老夫对周大人有何成见,而是其人有误国事,更阻了士人晋身之途。”
“本来,西夏方定,今科士子。多要前去西北地方任职,但如今已成两难之局,今科进士,若再赴西北,必有流放之嫌,若不去西北安置,后患也是无穷,所以说,周清此人,实是罪该万死。”
“若只如此也就罢了。也不至于让吾等为难至此,但无论吏部。还是礼部,甚或中书诸位大人皆以为,此非一时之难也。。。。。。”
“士子哗乱,裹挟朝廷,此例本不可开,此风更不可涨,然今时今日,朝廷为安蜀人之心,为平秦人之怨,处置已然略偏软弱,之后士子职位,再为此事所扰,定然遗毒于后世子孙。。。。。。”
“所以,诸位大人商议,恳请大将军在陛下面前说句话,要知道,大将军于蜀中,素有威名,蜀人皆。。。。。。。敬畏莫名,如今又有西北诸事处置之权,向朝廷讨要些人手,治理地方,也算名正言顺。”
“如此一来,可立解朝廷之忧也。”
这话说的就极为明了了,换句话说,朝廷就是想借大将军赵石的名字,来震慑一下蜀人,显然,这也是无奈到了极点的选择,恐怕,这不但是中书的意思了,而且,皇帝陛下也应该知晓此事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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