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打了个冷颤，想屏住呼吸，不要吸入，可全是白费。

常年跟柳长亭打交道，她自然知道他们这些人身边会有常人无法接触的偏方怪药，只是没料到有一天自己也会栽进去。

她使劲挣扎，也尝试过呼救，可这包间的隔音效果是顶级的，而她又被绑住了无法动弹。

意识渐渐变得混沌起来，而额头，早已薄薄敷了层汗珠。

温邺看时间差不多了，便慢条斯理地问：“谢白辰派冷叙去白岛，是不是跟药引有关？”

朱砂想否认，可嘴巴却不听使唤地应了声“是”。

温邺浅笑，看出朱砂本意是想撒谎。

可这是开口香，是让人情不自禁说实话的。

“药引不是银叶桂对不对？”温邺又问，“到底是什么？”

朱砂热出了一身汗，她仰着头，绷紧的颈部线条很优美。潜意识里，她告诉自己，什么都不能说，可迷迷糊糊呢喃出口的却是“凌波湖”三个字。

她崩溃得想哭，然后，便真的哭了出来。

抽抽嗒嗒的，像是奶猫在求饶。

“凌波湖？”温邺皱眉，脑海里搜索着相应信息，“是白岛北边那个无人能轻易进入的地方吗？”

难怪梅妤说，冷叙是朝着白岛北边去的。

朱砂知道，自己不能再说了，再说下去，谢白辰交待的秘密就全抖出去了。

她咬着唇，浅浅的呓语，温邺听不清，想着是女人被开口香折磨得受不了。

“大点声。”他试着靠近朱砂，温润眼眸落在她轻颤的红唇上，“说清楚了，香就给你灭掉。”

不料，朱砂突然挺直了身子，冲着他的锁骨，狠狠咬住。

温邺吃痛，扣住朱砂的后脑，想让她松开。

可女人死都不松口，渐渐有血丝，从温邺精致的锁骨渗出。

铁锈腥气让朱砂有片刻的清醒，她用这种方式抵抗烟雾带来的迷幻。

温邺拇指划过伤口，看着朱砂的牙因身上疲软，慢慢锁不住。

她滚烫的唇顺着他的肌理滑过，他呼吸一窒，正要将她推开，却突然撞见了她的小动作。

温邺的眼眸倏然一凝，下一秒，大掌捏住了朱砂的脸颊。

这个女人，想咬舌自尽！

自知敌不过开口香的药效，又誓死不愿背叛谢白辰，所以她打算以这种方式替他保守最后的秘密。

真是烈！

想不到谢白辰身边的人，忠心耿耿到这个地步。

不知不觉，温邺对朱砂高看了几分。

饶是逼供，温邺也不敢再轻举妄动了，有谢白辰和丹青这层关系在，朱砂真出了事，他也难以交代。

担心自己松手后，朱砂又做出自裁的举动，他一个手刀将她劈晕，然后灭了还未燃尽的香。

低头给朱砂松开手脚，脖颈处还火辣辣的疼。

温邺收拾好残香与底座，然后拉开包间的门。

正要出去，可步子又犹豫了。

最终折了回来，抽了几张纸巾，拭去朱砂额角上还未干透的汗珠，接着展开包间里放置的薄毯，盖好她的身子，这才出了门。

夜色阑珊下，温邺背靠驾驶座座椅，单手给待命的陆非凡去电话：“问过朱砂了，药引不是银叶桂，倒与白岛的凌波湖有关，不过那女人只肯透露这么多，剩下的靠你了。”

“嗯，继续。”

“明晚潜入谢氏。谢白辰不是说药引资料丢办公室了吗？去找！找得出，就一并交给丹姑娘研究，找不出……”温邺眼里波谲云诡，“则再度证明谢白辰就是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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